唐知柔不明所以:“怎么了?”
宋初昭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道:“你近来与范崇青走得挺近吧?”
唐知柔说:“不过是用得到他,所以借他出来骂骂人而已。他这人闲得很,我哪时候去找他他都在。不像你与顾五郎,近段时日忙得见不到人影,想约你出来,可是好难。今日出门时也是,我父亲还叫我不要来打扰你。”
宋初昭叹说:“唉,忙的其实是我娘。我粗手粗脚的,她也不指望我能帮她忙了。你还是来找我吧,我可无聊了。”
唐知柔闻言大喜,高兴地拍手道:“好呀!”
唐知柔正想着该带宋初昭去哪里玩儿,就见一行衣着华贵的人,从转角处走出来。她当即叫道:“诶——那不是顾五郎吗?”
宋初昭也已经看见了。
不止顾风简,顾夫人与顾四郎也在。几人身边还带了几位身强体壮的仆从,想是出来挑东西的。
顾夫人怀里握着把扇子,朝她们走来,笑说:“照规矩,你二人如今是不方便见面的。悄悄倒是可以。”
唐知柔应道:“我知道,那我带她走了!”
宋初昭被唐知柔拉着跑开,只来得及回头张望一眼。她看见顾风简也转过了头,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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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昭与唐知柔在外头逛了好大一圈,才在快天黑时回到宋府。
贺菀给了她不少银子,叫她随意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若是带的银子不够,也可记在贺府的账上。
其实在边关时贺菀也不扣她的花销,只是她提了都会给她,只是边关物资贫瘠,根本没什么值得挥霍的地方,宋初昭就不大喜欢花钱,如今已经成了习惯。
结果唐知柔跟顾风简一样,是个出手大方的家伙,非给宋初昭送了许久东西,叫人搬到宋府来。
冬天里天色黑得早,宋初昭洗漱后在屋里活动了会儿,换下衣服,准备入睡。
她靠在床上翻着手里的话本,正看得津津有味,恍惚间似听见轻微的喊话声与石头敲打声。
宋初昭的耳朵一向灵敏,自觉不会听错。那声音又离她的院落很近,想来是刻意叫她听见的。
宋初昭心说不会吧,往脚上套了鞋子,匆忙地跑出去。
她循着声音来处,快速攀上墙头,往下一看,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顾风简竟真的站在墙角底下,抬头看着高处。
两人一人一下,正好目光对上。
这一幕何其相似?只是场景与人都不同了。
宋初昭趴在墙头,叫道:“顾五郎!”
“嘘。”顾风简竖起手指,示意她小声。
宋初昭见状觉得好笑,问道:“你这位置不好,要不要我拉你上来?”
顾风简说:“不必了,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宋初昭当他是嫌弃爬墙的行为过于野蛮,低声道:“你也可以走门。我知道偏门在哪里。”
顾风简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在夜色里显得极淡。
“不用了。”他说,“进了院子,会叫人发现。”
宋初昭调整了下姿势,把头探出去一点,问道:“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