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崇青已经从悲剧的情绪中走出来,挺直胸膛道:“愿赌服输,是我略逊一筹,无话可说。”
唐彰廉拍着他的肩膀:“好!是男人就该输得起!”
范崇青:“……”虽然被夸奖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一点点微妙……
唐彰廉严肃起来,说:“今日的教训,望且记住。战场上绝不可有轻敌之念。无论对面的是妇孺,还是老幼。你一念可以仁慈,他们却不会手软。今日这一场,朕也觉得你输得不冤。”
范崇青:“是!臣当谨记!”
唐彰廉:“好了,你二人都下去吧。”
唐彰廉见众人正是兴奋,留下多讲了几句话,便准备离开。
今日他得早走,才能在天黑前赶回宫中。
众人用最后的忍耐力保持着肃穆,恭送他离开。等他一走,立马跟炸锅似的闹腾起来。
一帮男人勾住范崇青的脖子,将他压到地上,嘻嘻哈哈地同他打趣。范崇青发出一声痛呼,让他们赶紧滚开。几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继续胡天胡地起来。连季禹棠等人也看着好玩参与进去。
范崇青大声叫着“五郎”,可惜他的五郎并不搭理他。
宋初昭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她耳边是各种混乱的话语,她只能抓到几句关键的,连连说道:“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我不知道什么江湖啊。不是,我师父也不是什么怪人。功法确实是有,不过不同你们所想……斩妖除魔那自然是不行的!”
“各有所长罢了,你们也有厉害之处啊。”
“哪里没有?不过是你们没意识到,也没去找罢了。再者,何为你们眼中的施展?”
宋初昭话音消去,余光间发现顾风简过来了,就停在不远处。姑娘们笑了两声,不打扰他们,推攘着自觉走开。
宋初昭抱着那个沉重的箱子跑过去,炫耀道:“你看!”
顾风简笑说:“当真厉害,连四哥也叫你震住了,他说若有机会,下次来同你比比。”
“你叫他尽管来!我正因无人练手闲得慌,自当奉陪。”宋初昭高声说完,又怂怂地跟了一句,“别同我家里人告状就是了。”
顾风简失笑:“贺公不可能与你计较的。他碰上谁都能对你吹上两句,若知道你拿了陛下的赏赐,该以你为豪才是。”
宋初昭小声说:“我那怕的也不是外祖父啊。”
顾风简凑近了点,也小声道:“可是你娘,该是会怕贺公不高兴的。”
宋初昭有如醍醐灌顶,眼睛一亮道:“有道理啊!”
这帮人真是,非逼得她无法无天起来。
顾风简帮她把手上的箱子搬过去,宋初昭怀里空了,才想起这事,犹豫着道:“不过这把长枪似乎很重要,我拿了当真没事吗?”
“既然是陛下给你的,自然有所考量。”顾风简说,“傅将军愿意出手,便是他同意陛下的提议。如今他已鲜少用到这把长枪,送它来保你平安,该无不可。你也不必再推辞了。”
宋初昭心底叹了口气,觉得过意不去,问道:“那我是不是该去谢谢他?”
“说应该,倒也确实。”顾风简说,“可惜他人已经走了。”
傅长钧一直守在唐彰廉身边,宋初昭根本找不到机会。
顾风简说:“今日先回去吧。改日我送你去官署找他。”
宋初昭点头,与他一起去往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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