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也懒得再去计较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想将人早早的打发了,除了有男人那方面比较弱的病症,身上还有乱七八糟的另一些毛病,倒是都不算什么事儿,小草给扔了一张方子就算完事儿,话都懒得多说,基本的叮嘱就写在上面,是否照做,与她无关。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小草倒是不必担心,毕竟有一个前车之鉴的古将军,古将军被小草动了手脚,看着倒是正常人,但是,论能力,还比不过一般士兵了,他就一个凭武力立在战场上的人,脑子完全不行,就等于废人了,如何还能领兵打仗?总不能去其他人手里做一个小卒子吧?古家也是大贵族,古将军在古家地位也不低,还要不要脸了?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不遵医嘱。——虽然对这一点,有人保持怀疑。
这事儿不算小,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所以,医嘱这事儿哪能不引起重视。
之后再来小草这里的人,依旧是这种不算要紧的病人,并且,送来的伤员身份也相对较低,伤势也都不算严重,小草稍微琢磨了一下,大概明白了,这似乎是不太信任她。
小草眼皮儿都没眨一下,她真要做什么,又怎么可能让人察觉到。
六刈的医学水平,比祈朝远远的不如,自然就更不能跟小草比了,所以她出手,只要药抓对了,遵医嘱,快的,可以说立即见效,慢的也顶多就两三天。
这在这群六刈人眼中,可就太稀罕了,而六刈人一个长处就是,敬重有本事的人,哪怕小草是敌国的人,但现在她对他们有利无害,也不会对他们的利益造成什么损伤。
于是,来找小草的人就多了,当然,也没有再出现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目光了。
小草倒是没有控制人数,不过控制了时间,也就上午看病,让六刈自己打造的东西弄好了,下午就开始“教学”,较的可是六刈的大夫,谁都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六刈这边,身份再贵重的,也都识趣的在她教学时间段里不去打扰。
小草也没教别的,就解剖。
在祈朝,解剖尸体这种事,或许惊世骇俗,很难被接受,六刈这边却不存在这种情况,别说是吓到人,小草说要学“技艺”,就得先了解人体构造,没多久,尸体就弄来了。
小草的教学比较的常规,不过她下刀,那就真的像是在完艺术。
“安国公主,这手术都是个活人做,那练习的时候,是不是用活人也更好更精?”
解剖活人?还真是想得出来,而且,真要拿活人联手,那必然就是奴隶,奴隶,在某些人眼中,那就不是人,是两脚羊,小草只是冷淡的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因为她知道,说也白说,这些人私底下做什么,她又不知道,对于六刈的阶层问题,她可半点没兴趣去插手,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将尸体还原缝合,表面看上去,除了那些细微的的线痕,这尸体怎么看都不像是被一部分一部分分离开了的,可谓神乎其技。
小草摘了手套,净了手,就离开了,剩下的自有人善后。
这天下午,在教学完成之后,小草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不是军师或许萧七皇子他们引来的,而是直接上门,还是打着她熟人的口号来的。
小草就奇怪了,这地方,她还能有什么熟人,因为那一丁点的好奇,小草让人进来了。
哟,还真是熟人,只不过,熟悉的,就剩下那张脸蛋了,剩下的,跟以前可谓是云泥之别,如果不是看到那张脸,小草如何都不可能跟以前的“熟人”联系在一起。
让小草在这方世界里第一个讨厌到骨子里的女人,因为没去关注过她,也没人会在她耳边主动提起,所以,如果她今日不出现,小草早就将她忘到海沟里去了。
“闻…人…萱…”便是这三个字,在她嘴里,都婉转甜腻勾人。
小草没反应,很久没听到有人连名带姓的叫她了。“黎若水,我都以为你坟头的草都要有人高了,原来你还活着啊,而且活得似乎还挺自在滋润。”
黎若水面上有一瞬间的扭曲,“你死了,我也不可能死。”
“你的确命硬,菟丝花虽然柔弱,只要缠在树上就能活下去,更何况你这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树了,你这么能耐,要是命都补偿,岂不是没天理。”
“闭嘴!”黎若水自诩是海王,一直都是她在养鱼玩儿,而不是她被男人肆意玩弄,小草这话,自然就踩了她的痛脚。“你一个阶下囚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来人,给我掌嘴——”
后面跟来的女奴面面相觑,觉得这位“水姑娘”简直就是失心疯了,她们虽然是女奴,但是知道的东西却比黎若水多,人家就算是阶下囚,也依旧金尊玉贵,被他们六刈的皇族贵族捧着供着,不敢怠慢,一个下贱的娼女支,敢耀武扬威,才是真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