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立刻有便意,也绝对够难受的,这还不是关键,而是“对头”就站在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比任何时候都丢脸,以至于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在这一瞬间,蓝齐公主觉得,找这个女人来,可能是个万分错误的决定。
只不过,这个时候再将人给撵走,只会更亏。
“有劳安国公主特意跑一趟了。”蓝齐公主几乎是咬牙说道。
“蓝齐公主倒也无需如此客气,到底是女孩子,看着你如此遭罪,也怪叫人心疼的。”嘴上这么说,小草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所以,说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还站着不动,非要她开口相求吗?蓝齐公主面上都快要再度扭曲了,“安国公主可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小草偏了一下头,似带着点小天真,“可能是代表祈朝来探望一下六刈的蓝齐公主?”
这话非要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没毛病,甚至可以说是很合理。
因为各种不舒服,这情绪控制自然也不是那么完美,蓝齐公主眼瞧着就在失控暴怒的边缘,说不定下一刻就是一个“滚”字脱口而出。
小草听到脚步声回头,是个五官俊朗,身姿颀长的男子,带着三分笑意,对小草微微拱手一揖,“六刈萧昱,皇父第二子,安国公主有礼。”
这又是一个祈朝官话说得相当溜的人,没有六刈人的粗犷,偏向祈朝人的长相跟身形,加上这礼节,乃至给人的感觉,若非这一身绝对的六刈人打扮,大概很多人都会将他误认为是祈朝人,就算是眼睛稍微有点墨蓝,也顶多就是让人觉得他有异族人的血统,而之于祈朝的异族,也并非只有六刈。
这一个个的,都深入的学习了解祈朝,还真是将知己知彼做到了极致。
小草蹲了蹲身,“二皇子有礼。”
六刈君主原本是“王”,同样是因为祈朝,改成了“皇”。
在六刈,这皇子皇女的加封,跟祈朝也颇为不同,通常情况下,祈朝的皇子是到了年龄就封王开府,而皇女差不多都是到出嫁之前或者定了婚事之后加封公主;
六刈则不然,这皇女加封公主的年龄不一,若是受宠的,可能出身就封为公主,若是不受宠的,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公主尊号,嫁了人也就顶着皇女的头衔。这皇子嘛,会在新一任君主上位之后,其他兄弟才统一封王,然后有一定的封地跟独立的私卫。
——六刈甚至出现过能力卓绝又备受宠爱的女亲王,一度跟兄弟争权,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也不败,让人忌惮了一辈子。
“蓝齐被娇宠着长大,有些任性,若有不对之处,还望安国公主多多包涵。”
小草笑了笑,“二皇子这话,似乎就有失偏颇了,对一个人无限包容的,大概也就只有父母吧,要说娇宠,谁又不是家中娇宠长大的。”
六刈二皇子一噎,显然又被小草不按常理出牌给刺激了一下。
“就本公主所知,安国公主似乎是在外面长大的。”蓝齐公主讥诮道。
“所以啦,缺失了十几年,现在就要加倍的将以前的弥补回来嘛,要更娇一点,才不会让父母心存愧疚啊。”所以不好意思,她,安国公主,更娇了。
六刈二皇子压下心底的情绪,继续挂着完美的笑容,“方才是我说话不当,还请安国公主见谅。初到祈朝皇城,就听闻安国公主乃杏林圣手,仁心仁德,本来嘛,蓝齐这点事情,还不至于让公主出手,只是蓝齐一向对祈朝的各方面都充满神往,在来之前,一直都是满满的期待,怎料这个档口生了病,时间拖得长了,心中不知道会多失望,如此只怕更难病愈,所以还请公主施与妙手,能让蓝齐尽快好起来。”
小草点点头,“所以,蓝齐公主直接说就是了,一句话的事情。”
蓝齐公主气得够呛,六刈二皇子却笑着点头,“公主说得是。”
小草走到床边,让人搬了张凳子,施施然的坐下,握住蓝齐公主的手腕,这还真不是个娇弱的公主,不仅这胳膊上的肉更为紧致,蕴藏着力量,这手上也有着不薄的茧子,看位置在联系六刈皇廷的位置,不难猜测,这位公主应该是个骑射的好手,还很可能是个野心家,只不过这样的人,这会儿也威风全无,只因为……
小草摸着蓝齐公主的脉搏,心中有一丝丝的微妙,把脉之后,又仔细的检查了其他的位置,出于职业习惯,询问得非常的详细,而且需要蓝齐公主自己来回答。
蓝齐公主只觉得小草是故意羞辱她,毕竟有些话根本就不出了口,以至于羞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