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救人,动作快,不过不要正面交锋,尽量拖延时间。”
都不用小草的话说完,她身边几乎就只留下花语一个人了。
前面的火光越来越近,“萱儿——”
小草闻言,怔了怔,人甚至有些恍惚,腿一软,就径直的跌坐在原处。
“萱儿——”
魏亭裕轮椅带人,快速的被抬到了她跟前。
火光映衬下,魏亭裕眼中的焦躁担忧显露无遗,甚至顾不得自身的状况,就想要起身,小草急忙阻止他,“你别动,别动,我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有点脱力了。”
这后面的情况都不用说,祈朝这边的人已经冲杀了过去,包括话语在内,毕竟他们世子爷都在眼前了,也不需要她了,她不需要拼杀,至少跟祈朝这边说明一下情况。
小草扶着树站起来,解下身上封得严严的,固定得死死的精巧小背篓,向前走了两步,小心的靠近魏亭裕怀里,“亭裕……”
魏亭裕一件大氅裹在她身上,严严实实的,将人紧紧的抱着,那一双眼睛,早就充满了红血丝,这会儿已经不自觉的湿了,没人能想象他心中的恐惧。
在接到他们遇到六刈兵士的最初传信,魏亭裕就跟回到了以前被病痛折磨得最厉害的那段时间一样,几乎不能入眠,他恨不得立即就带人赶过来,可是,他咬紧了牙关,没让自己失去理智,因为他很清楚,如果真的是六刈兵士,那人数就绝对少不了,就他这点人手,过去也是给人送菜,而他的身体状况,的的确确也是累赘,因此,只能承受着内心的煎熬,立即写信给平津侯,让人快马加鞭的送过去。
好在平津侯没让人失望,亲自点了兵马过来,先头一千人,后续还有。
要说在等待的这几日,若不是日日都能接到消息,而且是小草的亲笔,虽然只有只言片语,对魏亭裕也是精神支柱,不然他怕是根本就等不了。
魏亭裕虽然身体孱弱,但是,此时此刻,却让小草觉得无比的安心,彻底放松下来之后,又累又困,不过,她似乎感觉到颈间有凉凉的液体,迷迷糊糊的,是下雨了吗?慢了两拍的才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然后似呢喃的开口,“亭裕,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以后,再不准离开我视线范围!”
小草笑了笑,“你这是要把我锁在身边?那你可得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才行,我会让你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的。”至于回去之后,她呆在家里,也不可能一直在他视线范围,就不要玩这样的文字游戏,估计刺激他了,他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
没一会儿,小草就睡着了,魏亭裕在她额前亲了亲,手上不曾松开半分。
后面,平津侯看着,眼中带着两分疑惑之色,咂摸这关系好像有点不对劲,这两人是不是亲近得有些过头了?不过,想想也就罢了,人家的私事,跟他也没啥关系,他身上的暗伤已经好了,只觉得身体倍儿棒,提刀上马打仗,完全不在话下,甚至让他觉得回到了二十年前,这可都是闻人家丫头的功劳,恩重如山,如果还去过问些小问题,那就太不识相了。
平津侯索性也不碍事儿,带着身边的几个亲卫,“走,咱们也去瞧瞧,瞧瞧六刈这般龟孙子,通过这样的方式跑到我们祈朝来,是想干什么?”
第289章 我这么脏,你都不嫌弃吗?
六刈的目的那就跟直接写在脸上一样明显。
因此,平津侯现在其实也是相当的火大,此次若非是闻人家丫头带着魏世子来寻药,他们定北军怕是会被蒙在鼓里,直到事情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局面或许才会发现。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样,平津侯也才能带人出来,他的状况,也如同之前魏亭裕所预料的那般,不是因为军情而单纯是因为私事而擅离职守的话,他必然会吃排头,大概都不仅仅是定北军中的那些将军趁机架空他,再狠一点,直接奏本回皇城,他统帅的位置都要除掉,甚至可能会带累平津侯府。
大概就只能遗憾不能相帮了。
在接到魏亭裕的信之后就不一样了,尽管,在定北军中,还有些人并不相信,以为平津侯是在故意玩什么把戏,想要趁此揽功,更好的掌权。
这最后,还是穆北曾经的副将——如今已经直接大度统领一军——出言相帮,除了最初的时候,带着穆北的意思,协助平津侯掌权,镇守好北疆之外,也是因为对小草的敬意,只有他们护送定北王回皇城的人最为清楚,若非是闻人家四姑娘,他们王爷必死无疑。
定北王重伤,已经对军心造成很大的打击,若是人再死了,那后果只怕是更加的不堪设想,尽管因为主帅的伤,加重了定北军无限的仇恨,但是,这仇恨也并非没有坏处,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失去了理智,再被六刈抓住机会,北疆被破,或许真不是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