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算让小草去了,也未必就要将她牵扯进来,完全可以作为医者的身份。
小草倒是有心拒绝,不过,因为范无过“胡搅蛮缠”,她拒绝的话,都没能出口,以至于后面再故意提及,似乎不太合适,小草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自然只能无奈接受,真当看一出戏。
在福康长公主带着范无过跟小草,以及范家的孩子抵达范家宅邸的时候,才发现,在那里,不仅有长公主的全副仪仗,还有有一队黑甲护卫,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煞气十足,甚是骇人。
不过,小草眨了眨眼睛,只想说,这么大热的天儿,这一身黑的,虽然不是铠甲,但必然也惹得够呛,尤其是这一个个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过倒是站得甚至笔直,跟木桩似得,纪律严明,不得不承认,黑甲护卫确实被训练得不错。
要说以前,因为福康长公主理亏,所以,回范家的时候,都比较低调,但现在不同,属于公主的派头全部摆出来,那么明确的告诉范家,现在她是君,他们是臣。
范家的大宅子里,住的人也是不少,家主是范无过的祖父,他父辈的人足有七个个,他这一辈的,具体的人数,他也不知道了,怎么也有几十个吧,就算是下面的第四代,人数也已经超过两只手,这隔壁稍小一些宅子也是范家的,当家做主的乃是范无过的一位叔祖,那边的人倒是少一些,却也不能轻忽,然后是后街,同样住着范氏的其他族人,少数是出了五服但是能力颇为出众的人,余下的基本上都是在五服之内。
范家上下,得知福康长公主全副仪仗在大门外,等着他们迎接,心中多有不满,嘀咕着摆什么臭架子,身为范家的罪妇,若不是因为她是公主,早就该关到家庙里去了。
磨磨蹭蹭的,至少等了小一刻钟,这人才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福康长公主他们在马车里并未下来,透过珠帘看着外面神情各异的范家人,几十个人呢,就没有一个是恭敬的,对此,小草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对于皇家深得皇恩的长公主,他们能怠慢至此?
福康长公主面无异色,看上去不喜不悲。
范小公爷端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手里把玩着面具,“娘,要我说,你就是太纵着他们了,他们才敢如此的肆意妄为,干在我面前这样,我叫人打得他们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今儿也就是最后的机会了,有什么打紧的。”
范无过哼哼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这会儿,已经是申正三刻多了,也就是差不多快五点了,依照宣仁帝宽松的态度,除了手上有事情没忙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归家了,除此之外还在外面晃荡的,就只有那些浪荡子了,因此,这会儿范家的人员倒是挺齐全的。
这最后,一颇为俊逸的中年男子跟随一老者从范家大门出来,那脸色沉得,比谁都黑。
小草回头,看了范无过一眼,“小公爷,这是你父亲吗?”除了这男人是这些中年男子中长得最好的一个,就算范无过的眉眼跟唇形与他很像。
“啊。”范无过散漫的应了一声,瞧着对他这个爹,真的是很不以为意。
作为范家家主,最后出场的,很是端得住,不过也很是稳得住,站在福康长公主的马车前面三丈处,恭恭敬敬的就要请福康长公主下马车,当儿子的,却一把拉住他……
范驸马上前几步,架子端得十足,面色沉怒的看着马车,“福康,摆这么大的架势,是什么意思,摆给谁看呢?你公主之尊,金枝玉叶,还等着范家上下等你下来呢?”
要说福康长公主在范家,真的到了范家人干指着她呼喝的地步了吗?当然不是,有宣仁帝在后面镇着呢,范家也得掂量掂量,现在么,说起来范驸马在虽然没有实权,在范家也是得意人,他能将皇上宠爱的妹妹“训得”服服帖帖的,他妾室庶子女一堆,福康长公主也什么都不敢说,他从福康长公主身上捞好处,范家人从他身上捞好处,自然就捧着他。
现在么,福康长公主的作为,无形中狠狠的打了他的脸,自然就万分的生气,以至于做出了现在的举动,而在她看来,福康长公主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在他眼里,福康长公主给他生了一个残缺的儿子,就欠他一辈子,什么都该顺着他。
只是吧,今儿这话说完,离他最近的一个黑甲护卫,拎着佩刀就直直的朝他的腹部撞过去,在他痛的弯腰的时候,又是直直的一脚踹过去,直接将范驸马踹翻在地。
“大胆,敢对长公主如此无礼!”
范驸马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心里恨得不行,显然还没意识到,现在的形式与以往已经截然不同了。其他人一边呼喝那动手的黑甲护卫,一边将范驸马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