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发觉了小草有意提点他,心里对刚才的小心思感到羞愧,同时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不时的还大着胆子开口询问,而小草也都一一的为他解答了,每每开口,几乎是不经思索的,足见,这些问题,她是再熟悉不过的,见状,年轻人甚至问了一些“超纲”的内容,一些往日里的困惑,小草依旧是眼皮都没抬一下的解答,同时还能一心二用,手上半点不耽搁。
正所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小草医术,理论过硬,经验跟过硬。
听得多了,自然就知道她是不是有真才实学。
要说,一众御医中,觉得被小草踩了脸的,也并非全部,就说那位精通外伤科的董御医,至少他早就对小草心悦诚服的,很多时候都想要上门求教,到底是没好意思,而现在有机会,心里难免蠢蠢欲动,虽然说是精通外伤科——现在询问这方面的肯定不合适——不代表他其他方面就很弱,只是旁听,都觉得有所收获,一番挣扎之后,终于忍不住上前开了口。
小草瞧了他一眼,对对方倒还有点印象,董御医被看得有些脸皮发烫,小草收回目光,予以解答,而有了这个开口,董御医的脸皮也就厚了。
见小草来者不拒,其他年轻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开口相问。
于是,情况难免就有些吵闹,小草神情冷淡的一扫,众人立马就闭嘴。
“一个一个的来,你们太吵了也会影响到病人。”
人多,谁都想争先,不过,机会难得,在极短的时间里达成了默契,之后便再没有几个人同时开口的情况,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而不管是什么,小草都能在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这异常诊治,就演变成了大型的问题解答现场。
旁边洪易将情况看在眼里,医术什么的,他肯定是不懂,但是,看着太医院的人,神情激动,眼神中越发的崇敬,便是院使院判御医,黑脸不忿的有,更多的还是竖起耳朵听。
于是洪公公有了一个更真切的了解,闻人家的这位姑娘,医术那是真的相当了得。
有另外的人过来,比如说不放心的韩氏,比如说得了消息是魏亭裕跟范无过,只是,不管是什么原因,过来的时候,都安静的远看着,并不上前打扰。
专注于自己领域得小草,总有一种异样的魅力,她眉目清冷,给人感觉却能定乾坤,无所不能。
范无过双手环胸,谢谢的靠在柱子上,姿态吊儿郎当,眼神却很专注。小草给人治病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他已经见识过了,不过,因为是自己,而且在脸上,视角的问题,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现在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感觉很不一样,他必须承认,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
魏亭裕从很早的时候,就喜欢看这种状态的小草,哪怕看上一两个时辰,都不会觉得腻。无意中侧头,看到范无过的神情,眼神微眯,透出几分危险。
范无过也在这个时候回神,一侧头恰好跟魏亭裕的目光对上,立马就勾起了挑衅的笑,就算是鼻子以下都被遮住了,那眼神透出来的也带着“恶意”,“魏亭裕,你说说就你这样,那配得上姐姐,我要是你啊,就早点死了算了,免得牵累姐姐。”
这话对魏亭裕有没有触动?自然是有的,毕竟不仅仅是别人这么想,他自己也会这么想,不过也就是想想,心绪倒是不会有多大的起伏,这会儿面上更是半点异常也无。
“你不是我。”
范无过嗤笑一声,“我当然不是你,你魏亭裕多能耐啊。”
魏亭裕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你要是我,只会抓得更紧,半点不会松手。”
范小公爷有一瞬间的语塞,貌似好像还真被魏亭裕给说中了,让他去死什么的,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要死,也要拖着其他人一起死,这么说起来的话,还真是……啧,没立场指责魏亭裕啊,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不是他,他身体倍儿棒,才不是魏亭裕随时都会一命呜呼的鬼样子,不过,魏亭裕哪来这么好运气,他怎么就没有呢?当他的未婚妻,那肯定是能风风光光的过门的,也完全不用担心他会早死守活寡。
范无过在心里哀叹自己“命不好”,视线又回到小草那边,要是姐姐……噫,等等,眼神瞬间变得贼亮,霍地看向魏亭裕,是真正的带上了不怀好意,“魏亭裕,你死了,姐姐由我接手呗。”
魏亭裕看着范无过,眼神变得格外的危险,双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似乎随时都可能启动机关,将范无过射成筛子。
范无过面上嬉皮笑脸,身体却有些紧绷,这家伙可是个黑心肝的,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还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