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还认为在之前一直想太多,而事实上,她其实是想太多又想太少,多出来的地方是完全错了方向,而少的地方,就压根没想过。
闻人滢也不是个傻的,之前完全没意识到的地方,现在知道了,也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四姐姐,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事实上,小草在这方面的认知也是有限的,只是前世的时候,恰好认识那么一对而已,那是真正的“豪门贵公子跟寒门灰姑娘”,大学的时候多恩爱啊,毕业之后,不顾家里反对,毅然决然的走到了一起,可是婚后的问题非常大,最终依旧是惨烈收场。虽然说,这只是个例,远不能代表全部,门第差距大走到一起的,最后也有和和美美的,但是,应该总归是少数。
很多人婚嫁讲究门当户对,其实不是没有理由的,至少差不多的阶层,三观应该更为接近,磨合起来,也更容易。
在当下的大环境,问题或许还没她前世那么严重,毕竟,夫为妻纲,这婆婆对儿媳又天然的压制,似乎在无形中就遏制了很多矛盾,也不存在动不动就“离婚”的问题,虽然说,多数受委屈的也就是这儿媳就是了。
女子本身的性情也非常重要,闻人滢是实实在在的娇养长大,性情比较天真,甚至可能还会有点自我,半点不像是能忍能受委屈的人,如果程文证的母亲,是个软绵的人,或许还没关系,可是,一个寡妇,能养出一个探花儿子,可能会是个软绵的吗?更何况,小草还曾经接触过,那是个爽利甚至泼辣的妇人。
只要一想到自家七妹妹跟那样的妇人成了婆媳,小草似乎就能想到那日日鸡飞狗跳的场景,仅仅如此就觉得脑仁疼。
如果是换成长姐闻人潓,小草觉得问题都还没那么大。
“七妹妹,实际情况或许只会更严重。”
“可是,可是……”闻人滢有些气闷,后面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小草却也不忍将她打击得太狠,伸手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七妹妹兴许是想找个家世简单的,人品也不错的,但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不过呢,没经历过的事情,谁也不能妄下定论,或许,我们家滢儿能人所不能呢?所以,我建议七妹妹你再郑重的考虑考虑,将我说的那些问题,将你自己认为的那些,都好好的想一想,另外,这夫妻之间的事情,我知道的其实也有限,毕竟我跟亭裕的情况与旁人不太一样,你可以将事情告诉娘,让她给你参考参考。”
“这种事情,哪能随便说啊,跟娘说,会不会挨骂啊?”
小草好笑,“怎么会,娘一向最疼我们了,总是为我们考虑,你又不是跟程探花有了什么牵扯,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良人而已,娘不会生气的。”
“那行吧,回头我跟娘说说。”要说,换成是“刚回来”那会儿,闻人滢就认定了程文证,这些话怕是根本就听不进去,但是,经历了不止一次的动摇,执念这东西到底也是没那么深了,而且,她知道,四姐姐是真的为了她,才会与她说这些。
小草笑着摸摸她的头……
闻人滢捂头躲开,不满的开口,“四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四姐姐对待几岁的小孩子就是这样啊,她实际上是老芯子啊老芯子,很丢脸。
小草却将她抓过来,再故意的揉了揉,直接将头发都弄乱了,“小丫头去玩吧,姐姐这里还有事情呢,就不给你排忧解难了啊。”直接将她推出去。
闻人滢不满的抗议,只是抗议无效。
小草回头忙着制药丸子,闻人滢“各种愁苦”,而闻人老夫人那里,屋里就只闻人家的三个大家长以及魏亭裕,这会儿,这前情什么的,都已经解释清楚了。
闻人老夫人跟闻人泰伯,与韩氏一样,都有一段心理变化,不过,老夫人寻常就是比较刻板的人,别说是情绪激动了,说话的时候都少,自然是不显,而闻人泰伯官场混迹多年,是理智自持的人,情绪也收敛得很好。
对于小辈儿的婚事,老夫人向来不过问,决定了,最后支会她一声就行,不过,对于老夫人而言,小草到底是有几分不同,作儿子儿媳的,也一向敬重她,所以,对于这件事,自然也看重她的意见。
事实上,闻人老夫人跟闻人泰伯想法果然跟韩氏是一致的,不得不说,闻人家一般也就是私底下有些小问题,大明面上,一直都是很不错的,少有家风良好的人家,这大概也要归功于他们这三个人在很多事情上的默契。
所以,说到最后,这问题就是,要怎么隐瞒下“两个孩子”以前的事情,还要维护好闻人家的名声跟颜面,至于平阳侯府的名声跟颜面,呵呵,那是什么,平阳侯府有这些东西吗?没见这位世子爷,在之间是想搞垮平阳侯府,现在是闻人家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全力配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