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倒是从来不饮酒,时常那银针手术刀之类的东西,虽然偶尔饮酒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过在这方面小草对自己一向要求严苛,绝对不会破例,毕竟,破例这种事情,有一就可能有二有三,一件事情上破例,在其他事情也很可能轻易破了底线。
甄牧遥虽然从小到大都活得比旁人肆意潇洒,但是,身边的条条框框依旧是不少的,能没有半点拘束的时候,到底只是少数,这会儿就比较的放纵了,没人会约束她不是。
这边欢声笑语,而一墙之隔的另一边,魏亭裕就坐在靠近墙体的位置,他旁边也支了一张桌子,情形跟隔壁有几分相似,不过相比起来,只是他形单影只,孤身对月。
其他人都在他身后,或是暴露在月色下,或是隐藏在阴影中,他们不是不能陪主子消磨时间,但是,他们非常清楚,他们再多的人,主子心里边也是空寂的,他们再多的人,或许也比不上隔壁偶尔传来的夫人的声音。
这种情况早就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是,每次看到,内心都忍不住泛起几分酸楚。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隔壁已经没了声响,魏亭裕也好似终于回过神,不确定今晚是不是太平,魏亭裕让人注意着些隔壁,即便是了暴露了,也不能让小草陷入危险之中。
之前倒还好,只是准备回屋的时候,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即便是拼命的克制着,也依旧宣泄出来了几声,而魏亭裕不知道的是,这会儿,小草在另一边靠近院墙的位置,倒不是她发现了什么故意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而是这小院的大门就是靠近两个小院的院墙的位置开的,要出去,那条小道就是沿着院墙建造的。
出门在外,这驿站的人又不在少数,如果只是小草自己,倒是没那么多防备,可是有甄牧遥跟简书在,他们是跟她出来的,小草自认为,需要对他们的安全负责。加上这样的天儿,蚊虫也多,就算他们身上带了香包,蚊虫不至于近身,但是,蚊虫多了,嗡嗡嗡的也是恼人,防人,也是驱虫,小草随身的药物绝对少不了。
只不过,没想到有这样的“惊喜”,这人说话的声音大有不同,咳嗽甚的差别却不是那么大,总归不会千篇一律,更何况,对于特别注意的人,总会格外的敏锐不是。
小草抬头望着院墙,眼神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情绪,原本的猜测,似乎是越发的接近事实。
小草收回目光,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似的,继续沿着弯腰洒下某种药粉。
她在之前就吩咐过一起的人,晚上起夜不要离开小院,不要靠近墙边,不过,就算自己人中招了也没关系,这东西,不会要人命,而且,小草也提前给他们吃了些东西。
不过,小草同样不知道的是,她发现了魏亭裕的存在,那边也不是一无所知,因为栽种的数目,月色下投下的阴影,墙头上有一段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要主意这边的动静,那里是最佳的位置,那么巧的,在小草望向前头的时候,刚好有人翻了上来,看到他们家悄无声息站着的夫人,险些下出心脏病,不过好在是干大事的人,心里素质过硬,没弄出任何引人注意的异动。
等到小草回了屋子,这才从墙头上下去,去见了魏亭裕,将事情禀报了。
在面对小草的事情上,魏亭裕真的是比缩头乌龟还缩头乌龟,当然啦,在面上依旧不显,淡然而从容,似乎只是欣慰自家夫人危机意识强盛,知道做好安全防护。
身边的人跟随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想要实实在在的摸透他的心思还是很有难度的,所以,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魏亭裕心里自然不可能如同面上一般的平静,不过,这里情况不明,他完全可以借口有其他事情,在这里只是巧合。——所以说,魏世子爷其实已经在考虑可能与小草正面撞上的可能了,不是想着坦白从宽,而依旧是想要“花言巧语”的蒙骗过去,所以就算是被小草收拾,也的的确确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夜深人静,外面一身短促的声音,睡梦中的小草立即睁开了眼睛。
只能说,因为曾经常年出没山林,在山中过夜的时间都不是少数,所以,在小草自认为不安全的环境里,总是非常的警觉,一点点的异动,都能很快的清醒过来。
即便是再没有听到别的声音,小草也没有继续睡,起身,摸索着快速穿好衣裳——出门在外,虽然不是以前的那些粗布麻衣,也相当的利落简单——头发也直接包起来固定好,触手可及的位置就拿了些东西揣在身上,静悄悄的,只有开门的时候,传来轻微的嘎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