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见以前一直认为,亭裕哥哥就算是有些冷漠疏离,内心其实是很温柔的一个人,然而,她现在才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这男人简直就是一个心机深沉的恶鬼!
“你让魏锦程误以为你对我,使得他找上我,是你,都是你——”何初见歇斯底里的吼道,什么娇娇怯怯,现在看上去就像个疯婆子。
不过,这样一来,有些事情也就算是承认了。
不承认也不行,她不是完璧自身是事实,如果不承认,到后面,完全可以将她损了清白的事情栽在别人头上,她什么都捞不到,还会被泼一身污水,名声尽毁。
有些话,魏亭裕没有证据,自然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对于魏锦程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那些话,魏亭裕有时候甚至是觉得他太蠢了。
“你说这个啊?你有事没事往平阳侯府跑,不就是看上了这门第,你不也是知道魏锦程什么都喜欢跟我抢,才跑到我面前献殷勤的吗?其他人都疏远我,也就你傻兮兮的凑上来,自信是好事,自负的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你那点算计,唉,说真的,就你这种自以为能将别人玩弄与鼓掌的天真小傻子,真不多见。”魏亭裕懒懒的往后靠了靠,看上去闲适又散漫,“你傻归傻,但到底是我表妹不是,当表兄的当然要成全你,这不,你想要的,如今不都达成了。放心,魏锦程不敢不纳你过门。不然你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能让你直接成为他的正妻。”
发疯的何初见,听到最后的时候,却不由得怔了怔……
原本满目狰狞的何家舅舅舅母,眼神也不由得变了变,就跟魏亭裕说的,他们图的可不就是侯门门第,别看现在世子的头衔在魏亭裕头上,但日后魏锦程才是板上钉钉的平阳侯,如果嫁给魏锦程,初见不就是侯夫人了?
周姨娘终于坐不住了,“世子莫要胡言。”
魏亭裕侧头看过去,“你在跟谁说话?一个姨娘,有你插话的份儿?”
“混账!”平阳侯怒指魏亭裕,“小畜生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是小畜生,你不就是老畜生。姨娘就是姨娘,贱妾就是贱妾,有什么说不得的?别说是现在能说,在皇上面前也能说呢。”魏亭裕笑容不变,“我将死之人,我怕谁呢?”
平阳侯捂着胸口,一副气得快得心脏病的模样,“孽障,孽障……”
周姨娘急忙给他拍胸口,“侯爷,侯爷,你消消气,消消气……”转头看向魏亭裕,张了张嘴,结果到嘴边的话,有生生的咽回去,现在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是把柄,她是妾室,在嫡出子女面前都是要见礼的,以前那是魏亭裕不计较,她在平阳侯府威风惯了,现在却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事实告诉她,妾就是妾,在身份上,她永远都翻不了身,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气得要吐血。
“亭裕哥哥……”
“闭嘴,不准这么叫我,少恶心人。”
说翻脸就翻脸,翻脸后如此的无情,何初见胸口起伏,攥紧了拳头,“魏世子,你说的话是真的吗?真的可以让我嫁给魏锦程为妻?”
“贱人,你想都别想!”魏锦程怒气冲冲的进来,上前照着何初见就是一巴掌。
何初见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见了女儿被打,何家舅舅舅母如何不怒,冲上去就对着魏锦程一顿厮打,这边的人自然也不能看着魏锦程被打,于是也冲了上去,打成一团。
文新很有眼色的将自家主子带到一边,绝对不会让他受到波及。
而平阳侯夫人始终安坐,看到这混乱的场面,她都还能捻动着佛珠念经,在某一刻的时候停下,看向自己儿子,“亭裕,你今儿是怎么了?”这完全就不是她儿子的行事作风。
魏亭裕看向她娘,“没有啊,我很好。”
然而这话就如同画蛇添足,让平阳侯夫人寻摸出了些别样的味道,她儿子现在不好,非常的不好,所以才会如此的反常,瞧了一眼文新,希望他能给自己答案,可惜,这大块头榆木疙瘩,眼观鼻鼻观心,眼皮都不抬一下。
平阳侯夫人心中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
那边倒是已经拉开了,不过说真的,堂堂侯府里,就像大街上的瘪三泼妇似的,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传出去了,还不知道被人笑话成什么样呢。
“孽障,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你还有脸笑得出来?”平阳侯怒不可遏,就像是忍无可忍,几步上前,伸手就要对魏亭裕打过去。
只不过,半空中就被温文新狠狠的抓住,不复刚才的木讷,目露凶光的盯着平阳侯。
平阳侯被看得一哆嗦,而且胳膊都感觉快被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