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像我,出门在外的时候,多数时候都是我跟四姐姐在一起,可我基本上就是那个完全插不进去的旁观者。”闻人滢表示站四姐姐这边。
“你还好意思说,让你多学点东西,就是不肯,别说是遇到要命的突然状况,便是其他的事情,有多少是你能说上话的?你就只有靠边站的份儿。”闻人泰伯也忍不住数落他。
“可是当一个旁观者,也没什么不好啊,我还乐得看热闹呢。”闻人滢理直气壮,还是那句话,她大树多,够她换着乘凉了。
“没出息。”闻人泰伯佯装生气,不过没绷一会儿,又止不住笑起来。
小草失笑,路人也的确又路人的好处。无意间看到又在发呆的闻人小四,嗯,果然出门的时候还是应该将小四也拉上,没见大哥,即便是不插话,也能安静的听着,把玩着坠子,自得其乐,也就他,随时都能“神游”。
“爹,那引蛇草的后续情况呢,查清楚了吗?”
“嗯,查清楚了,开平卫出手,那样的事情,就跟杀鸡用牛刀一般。”闻人泰伯又将后面的事情仔细的叙述一遍。
闻人滢吃惊不已,“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韩氏斜了她一眼,“你个姑娘家,这种事听听就完了,别拿出去乱说,也别想些有的没的。”
“人家哪有,就是有点吃惊而已,娘你别污蔑啊。”闻人滢撅嘴。
“行了,说你一句,你那嘴就要挂油壶了。”这一回头,瞧着小草面上的表情却是淡了下来,根据之前的了解,韩氏也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萱儿啊,你也别多想,有些事情,总是要做出妥协的,事情闹成那样,最后的结果已经算是好的了。”
是啊,可不就要妥协嘛,大环境如此,你还能以一己之力去对抗不成?她娘说得没错,结果已经算是好的了,当娘的未婚产女,当女儿心思歹毒,别人不会去管是不是当娘或许是受害者,也不会去想当女儿长歪了是被生活所迫。
唯一的现实是,事情爆出来,这对母女不会有好下场,不用外人做什么,石家自己就想要弄死她们,因为他们,整个石家的儿郎都毁了前途,没个几十年,怕是都谈不上起复,相比起这个,她们真的就跟蝼蚁一般。
而这种时候,作为罪魁祸首的那位章大人,站出来接母女二人回去,照顾教养,还能得一个重情重义的名声,当真是可笑至极。
小草也知道那石姑娘做法不对,心思确实太过狠毒,在那种情况下报复一个人,就没有想过可能牵扯到多少无辜吗?还顺手就要将闻人家给牵连进去,从这一点从发,她就该受到惩罚,但是,也逃不了她可怜又可悲的事实,她的身份尴尬,甚至可以说连外室女都比不上,毕竟,十几年了,谁能确定她是章家的血脉,而且,谁又能保证她娘在这十几年里没有跟别的男人有染,这些种种都是污点,看上去好像是保住了命,但是进了章承恩公府,面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还不知道会被如何的欺辱呢。
就章俊良,在知道石姑娘要害他,那种人,会轻易的放过她吗?而他要做什么,想必整个承恩公府的人都站在章俊良那边,便是将她接回去的那个所谓的爹,未必不是仅仅为了刷个好名声,毕竟,他那种人,不缺儿女,即便是女人,多少年轻貌美的的都有,还在乎一个不知道干不干净的疯婆子吗?
越想越觉得,章承恩公府,对于那对母女来说,就是狼窝外的虎口。
算了,也别想那么多了,没意思。
闻人泰伯也能估摸到小草想什么,毕竟在男女之事上,这女儿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于是转而说到太后七十千秋上去,大操大办是必须的。
“这样一来,礼部接下来岂不是要忙了?”
闻人泰伯颔首,“是啊,很多东西都要准备,只怕接下来三个月都会回来很晚,宿在衙门里都不无可能。”
这男人嘛,忙点其实挺好,更何况才四十多岁,熬一熬也不怕,不过,礼部尚书年纪大了,只怕是多是动动嘴皮子,大部分事情可能都要落到两个侍郎身上,韩氏还是心疼,担心闻人泰伯累着。
闻人泰伯看出她的心思,“别担心,礼部那么多人在呢,再说了,这也不单单是礼部的事情,实在忙的时候,从其他地方借人就是了,为了太后的千秋,想必没人会不乐意的。”闻人泰伯又不是死心眼,更不会为了争功,就将什么事情都往身上揽。
说起来,礼部的右侍郎,年长他好几岁,都五十出头了,他心中着急,早就想动一动更进一步了,当然,作为侍郎,自然没可能直接成为尚书,最好的出路就是到地方,做布政使,能一直做下去也是不错,如果还有大机遇,自然就是回来,或是入六部成尚书,或是进监察院成都御使,再入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