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泰伯被小草怼了一脸,整个人都有点懵。
韩氏最初的时候还想阻止小草,怎么能这么跟爹说话,可是后面她也就袖手坐着了,虽然闻人泰伯不是那样的,但是,那样的男人太多了,而韩氏对家里的小妾就没有半点意见吗?怎么可能。丈夫也不是迂腐的,不会因着这个训斥女儿。
所以,即便小草的话太过离经叛道,韩氏内心真的是在拍手叫好,跟着痛快了一回。
闻人泰伯缓了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草这会儿气势太盛,他显得有点气弱,“萱儿啊,你爹我应该还算个好男人,跟你娘的感情也不错,所以是不是不要对爹这么凶?我就说一句呢,你就这么一大堆,还有,这话在爹面前说说就算了,千万别在外面去说,不然必然大祸临头。”
小草沉默片刻,“是女儿失态了。”
闻人泰伯摆摆手,“我知道,你也是担心你妹妹会落到不好的境地,才会如此激动。”
当然,事情肯定不仅仅是这样,听着这闺女的话,就知道,她对这事儿早就积怨已深,只是以前可能没机会爆发出来而已,她现在能不管不顾的说出来,说明她对父母的信任,是对自己显得身份有了认同,对家有了归属感,从这一点出发,自然是好事。
只是日后要是成亲了,岂不是……
“不过,华柏辰那不是得不到黎家姑娘嘛。”
小草扯了一下嘴角,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男人的劣性根,难道不是越得不到就越牵肠挂肚吗?等到日后七妹妹嫁过去,她独守空房,华柏辰在书房思念他的心上人?要真能纳回去说不定还好点,一个妾室,甭管多高贵,收拾起来也名正言顺,这在外面,想做点什么都不可能,就算跟华柏辰发火,都会被视为是不可理喻。而且我对黎若水的人品,那是一点信任度都没有,瞧着就不是个安分的,谁知道日后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若是跟七妹妹扯上关系,华柏辰是会站在七妹妹这边,还是黎若水那边?”
倒不是小草已经看穿了黎若水的本性,而是知道黎若水不是土生土长的人,她转变的时间也就这几年,穿过来的时间应该也就差不多,思想上没有被束缚,并不能保证她不会干出格的事情,所以为了更有说服力,就抹黑了黎若水一把,对此,小草对那个“小偷”也没有半点歉意。
殊不知,黎若水本性更恶劣十倍百倍,不用等以后,就准备搞破坏了。
“这,不能吧?”闻人泰伯倒是没见过黎若水,但是她的才名实在太盛,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能跟他们家旸儿齐名,单看诗词本身,那些老大人都不可否认,很喜欢,不少诗词都高洁大气,松柏之姿,梅兰之性,能写出这些的姑娘,本性能是个不好的?
韩氏不客气的嗤笑一声,“不要凭一腔臆想,我瞧着那姑娘也不是个好的。”
闻人泰伯看了韩氏一眼,断定她是被女儿影响到了,身上也带刺儿。因此,什么都不说了,反正那姑娘如何,跟他半点干系都没有。
韩氏看向小草,“所以,萱儿的意思是,这婚事一定要退?”
“自然,别说华柏辰心有所属,本身好像也不怎么样,我们家好好的姑娘,为什么要吊死在他身上?”
“萱儿,退亲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华柏辰现在没什么过错,如果拿出他心有所属为理由,外人都该笑话了,还会以为我们家姑娘心有多高,有多不容人,后面其他姑娘的婚事都能受到影响,而且平津侯府权势远大于我们家,不退婚,他们还理亏,赔小心,若是提出退婚,他们必然立即翻脸,不然你娘也能直接跟平津侯夫人开口退婚了,哪里会只是敲打敲打,难道你娘就不希望你七妹妹嫁一个会喜欢她的人吗?”
“只要爹娘你们同意,这婚事就能退。我观平津侯夫人的状态,身体并不好,如果所料不差,心、肝都有问题,医治很难,而一旦爆发,她怕是没多久能活,太医院的人未必救得了她,作为交换条件,我帮她医治,至少能延长她几年寿命,后续如果恢复得不错,再活十几年应该是没有问题。”
闻人泰伯跟韩氏听得心惊,“萱儿,你说真的?”
“在这事上,我从不妄言。初见平津侯夫人,就窥出了一二端倪,当时想着,都是姻亲,看看能不能稍微的提醒一下,能够尽早治疗自然是更好,后来发现华柏辰的事情,我就暂时打消了念头,当时也没想太多,不过在被平津侯夫人拉着的时候,我粗略的探了一下她的脉象,比预计中还要严重。现在既然你们说婚事不好退,那就用这个作为筹码。到时候对外就说,意外发现七妹妹的八字与平津侯夫人有些相冲,这门婚事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