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赤那家伙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诓骗,都快麻木了,然而下一次,还是会被她给成功诓到。
这样的姑娘,一旦真哭起来,堪比生化武器。
还是专门攻心的那种。
好长一段时间,裴措都没有开口说话。
二十几年来,他很少安慰人,就算安慰,也只是男人间拍拍肩膀碰个杯之类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面对这样一个幼小又娇弱的姑娘,好像不太适用。
“唉。”
正在裴措难得迟疑之际,鹿绿开口了。
她的脸还埋在车窗和车门的交错阴影处,看不清具体神情,但从沙哑的嗓音里,可以感觉出十足十的脆弱和迷茫,“裴措,你说,我真的是个神经病吗?”
“肯定不是。”
裴措沉默片刻,斟酌道,“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持续时间长了,压抑的过了,就会产生一些心理上的病症,完全可以治愈的。不至于是神经病。”
他的解释,平板而直白,单看措辞,听上去反而更像是善意的谎言。
仿佛是医生对癌症患者说“不要担心,一定会好”的同情式安慰。
但因为他是裴措。
所以鹿绿相信了。
她轻轻地叹口气:“我肯定不是什么抑郁症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