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她“玩笑话”的律师团队纷纷抬起头,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大吊灯的底下。
于是,大吊灯底下就只剩下周冉昕的父亲。
周父戴着一副金属边框的眼镜,黑发掺着白发,鼻梁高挺,眉骨优越,锋利的薄唇因为她的话而紧紧抿起。
众人心想,不愧是富豪,瞧人家这魄力!
周冉昕双手插在卫衣中间的兜里,在周父对面坐下,位置也正在大吊灯底下。
“按照你母亲的遗愿,在你十八岁的时候,将她的财产如数还给你。我不扣留你和你母亲的财产,只要求你从周家搬出去。”周父身体后仰,靠在沙发椅背上。
这个动作,恰好能离开大吊灯的“攻击范围”。
周冉昕紧绷着嘴角。
他答应过母亲,会将她养到十八岁,按照她这倒霉体质,周父忍了十八年也是不容易,只是真正面临这一刻,周冉昕依旧难以释怀。
他们不是亲生父女吗?
周父像是生怕周冉昕会死赖着不走,开始打感情牌。
“你六岁那年,大师说你是漏财命,手里有财就会招灾,我不信,背着你爬上高山寺庙,给你求佛祖庇佑,下山的时候,你不小心踩空,掉下山崖,是我抱着你,给你垫背。现在我后腰还有当年被树枝贯穿缝的针。”
周冉昕攥着拳头,她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