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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教授想了半天,水清纱没琢磨出来这人到底是谁,倒是琢磨明白了一件事:这课上得是真的不错。

很有思想,很有条理,也很深入浅出,即使是她这样的外行人,也能听得津津有味,被他带入他所说的那个世界。

“‘资本主义的创造性破坏‘(the creative destruction of caitali□□) ,这个概念在熊彼特的理论中很重要,主要指的是景气循环到了谷底的时候,部分企业家就不得不退场,剩下的企业家必须创新,从而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景气循环又开始向上攀爬,如此反复……”

“但创新总有创无可创的时候,所以,熊彼特的另一层用意是,熵增必将崩溃,人类最终将走入末日。”

这个教授看上去很年轻,三十出头,容貌斯文,嘴唇极薄,无框眼镜片让好看的大欧双变得比较平易,但浑身上下的冷淡又是无法隐藏的。这就让教授明明是在很友好地上着课,可全班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乖得像是初高中的学生们一样。没有一个人敢走神,没有一个人敢做任何其他的事。

哪怕他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这样的感觉,让水清纱想起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反面,看上去极不友好,但事实上骨子里却温和到了极致,让任何能在最开始壮着胆子接触他的人在熟了之后都敢放肆。

白朗。

“白教授,”有学生举起手来,“那么,如果两者都是创新,哪一个创新能在市场上活下来呢?市场挑选创新的标准是什么呢?”

白!

水清纱终于反应过来,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

白朗的二哥白熙不就是大学的经济学教授吗!

水清纱见过一次白熙,那时还是婚礼的时候,白熙过来在婚宴上露了一面,当晚便离开了。之后也很少见,因为白熙在帝都的高校工作,生活之类的都在那边。

也是这个原因,水清纱才反应到了现在。

水清纱赶快上网一查,这才发现白熙在九月份的时候已经调到渝都大学了。据说渝都大学为他的到来开了极高的待遇,搞得学校的其他老教授都不满了。不过白熙拒绝了——他也不需要这些待遇。

上网查资料的时候,白熙已经回答了那个学生的问题:“标准的答案,肯定是‘最符合市场需求的创新’,但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套话,实际上还是没有回答,到底什么创新,什么才是‘此时此地’的市场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