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太太动了动嘴唇,没有反驳,在刘玉真落座之后才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老太太近些日子有些糊涂了,陈太太莫怪。”
她吩咐身边的丫鬟去上茶,“您尝尝我们家里的毛尖,虽不及京城的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记错了一盏茶而已,刘玉真并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毛尖只是陈世文喜欢喝,她自己倒没有特别喜欢的茶,哪一种都差不太多。
于是道:“那便有劳了。”
待热茶送到,刚在门口让肖二太太去迎的钱太太也走了进来,被肖二太太领着来到了肖老夫人跟前寒暄。
出人意料的是,那是一个模样平凡,做妇人打扮的女子。她年约三十,着一身褐色锦袍,除了头上的两支金簪和耳畔的玉石耳环外身上没有别的饰物,连手镯都没有。
不仅如此,她还神情自若,在满大厅各色目光的注视下行为举止丝毫不漏,实在不像是市舶使这种大官家里的太太。
钱太太被安排在刘玉真的上侧落座,长袖善舞的肖大太太给她们两个相互介绍,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钱太太这人有些严肃,对刘玉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但看到慧姐儿却露出了笑容,问道:“这是贵府的姑娘吗?”
刘玉真答道:“这是我们家的慧姐儿,慧姐儿来见过钱太太。”
慧姐儿乖巧地上前行礼,由于刚刚刘玉真叮嘱过的缘故她表现得很好,且并未以奇怪的目光盯着钱太太看。见状钱太太的目光又和善了几分,称赞了几句,从身后站得板正的丫鬟手里取过一个小荷包给了慧姐儿。
慧姐儿转头看向刘玉真,经得刘玉真同意之后她笑着道谢:“多谢太太赏赐。”
“姑娘客气了,”钱太太笑道:“不过是一点小玩意儿。”
钱太太这人礼仪周全,话不多,在肖家喝了一盏茶,看过抱出来的孩子,给了见面礼便告辞离去了,好像她来的目的就只是看看孩子而已。
这让刘玉真觉得有些奇怪,回去的路上便念叨起来,“我看她好像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陈世文揉着额角,“什么?”
刘玉真:“就是钱市舶使的太太啊,我们今天在肖家见到她人了,说实话和我想的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