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晚膳时分,老太太就“醒”来了, 客客气气的差人喊陈世文去说话。
临出门时刘玉真认真地再说了一遍,“你待会儿要和老太太说母亲上京的事, 自从父亲死后,母亲就再没出过远门了。”
“日常顶多就是去慈悲寺上香,没有男子护送她是不能到京城去的,这回难得有这样的时机, 要让母亲在京城多待些日子才好。”
“我明白的, ”陈世文点头道:“你就放心吧,我晚些就回来, 若是我回来晚了你和岳母就先吃饭, 不用等我。”
“到时候再说吧。”刘玉真没有答应他, 她目送着他远去, 有些开心又有些担忧,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然后待不住,出门去寻母亲说话。
曾氏一身檀香味地从里间出来,眼眶微红,看到她便笑了,“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不陪着女婿?”
“老太太喊了他去,”刘玉真老实回答,“娘,您要去京城的话家里这边是谁来打理啊?田亩、庄子、铺子虽然有人看管,但也得有个人时常去瞧瞧。”
“特别是我那胡菜,今年我预备着多种一些,不单是庄子上的,我那租出去的田地也都要种上,这些都要和农户们协商好。”
“可我身边也没有能做主的人。”
“凡事都让人写了信上京询问那也不是个法子啊,正要等到我回话,那黄花菜都凉了。”
曾氏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徐嬷嬷的儿子德文是个能干的,就让他留在这吧,我晚些传他来吩咐几句便罢了。”
“你的那些产业也可以一并交给他来打理,左右不过一两年我就回来了。”
“德叔我是放心的。”刘玉真没有意见,问道:“您不在京城多待些时候吗?您和外祖母也好些年未见了,住个十年八年也不碍事啊,住腻了外祖家便住我那儿。”
“你女婿不会有意见的,我那宅子还是您给我的呢。”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胡话呢。”曾氏笑着埋怨道:“我一个做岳母的,怎好与女婿住一处呢?脸面还要不要了?”
“我到了京城哪儿都不能住,只能住你外祖家,不过不碍事,你外祖家那屋子还是你外祖母买的,我那院子这么多年都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