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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刘玉蓉走到窗边往外望去,“对面那新漆着红柱子的就是那王二开的铺子了,这几日他天天来,来了之后不久便有那泼皮无赖在我们这门口转悠,把客人都吓跑。”

“净恶心人。”

刘玉真挑起窗帘眺目望去,果然,街那边新开的那件匾额是新制的,外头的装饰也仿着这边的做,时不时的有人进出。

她看了一会儿,走回来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这铺子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这王家是没别的营生了吗?怎么盯着你不放啊?”

“我记着前两年王家来人给祖母请安的时候,那大太太说王家的船要出海了,等船回来金山银山受用不尽,如今船快回来了吧?但王家怎么这么副吃相?就跟几百年没见过银子似的。”

“船沉了呗,”刘玉蓉掩嘴轻笑,“消息还没传开你不知道,王家花了大银子买了两艘船,等那造船的建好便等了五六年。建好后家底也掏空得差不多了,就又朝亲戚朋友开口,借银子买了整船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等,迫不及待地出海,据说那些水手都是睡在货堆上的。”

“结果运气不好,去年冬天船还没到大食呢,就遇上风浪沉了,别的船队好歹能回来一两艘,他们家倒好一艘都没有,跟着他们家出海的好几家血本无归,纷纷闹上门去找说法。”

“这里头就有你姐夫的一位叔叔,多年积蓄转眼成空,如今天天往王家跑呢。王家焦头烂额,可不就得四处揽银子。”

说到此处她又感叹道:“不单单是我,如今府城兴旺些的就没有不遭他们毒手的。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昨日我们商量好的事情夫君已打发人去做了,不日便会有回应,让那王家也尝尝苦果子。”

“你说你那有些宝石想要做成头面?我让人请了大师傅来帮你瞧瞧吧,他老人家是几十年的手艺人,拉出来的金丝就如头发丝一般。”

“都是些不成样的零碎玩意儿,”刘玉真让桂枝捧了来,“做一两副头面,旁的就都随意了。”

果然大师傅看过后略有些失望,“这位太太,这些能做些像样的,但旁的这些却逊色许多,特别是珍珠好些不够圆润,做不出好物件来。”

“不碍事,”刘玉真道:“这几样好的师傅你瞧着做两套,其中一套要适合老太太使,旁的这些也不用配金子,就用银和好些的木头也就罢了,至于珍珠这有缺的一面朝里,圆滑的一面对外,如此便也差不多了。”

大师傅心中有数了,“那太太就一个月后派人来取吧。”

待大师傅走后,刘玉蓉笑了,“这些可不像你买的,乱糟糟的就跟那包圆似的。”

“他从广州府给我带回来的,”刘玉真脸色微红,“恰巧遇见了也就花五十两银子一匣子买了,一个大男人也不懂这些,那匣子珍珠和碎宝石还是他拿干粮和一外来的海商换的呢,把我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