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刘玉真恍然大悟,追问道:“那你要做官了吗?”
陈世文那带笑的脸摇了摇,道:“你可知道你祖父,刘老太爷?他老人家当年三次不中,便去吏部候缺,从一县主簿做起,但终身止步于五品,当年常引以为憾。”
“以举人之身为官,非大功者不得晋升四品,若我这个时候去了,那这辈子可就无望中枢了。”
这人志向还挺远大,刘玉真暗暗感叹,又问道:“你此番收了这许多银子,往后是年年都能收这许多吗?”怪不得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功名可真是来钱啊。
“真是傻姑娘,”陈世文又笑:“若年年如此那你夫君我不出两年便会被褫夺功名下狱了,一辈子也就这一回罢了。”
他仔细解释:“一来朝廷规定了新举人必须上京,参与明年初的会试,沿途虽有驿站及官府给的路银,但天长水远的难免会遇到难处,若因银钱不足导致新举子折戟途中这也是朝廷的损失。 ”
“这二来,如今科举一年难似一年,朝中大相公奏请陛下改诗赋为经义及时策,这一改,咱们州府远离京城,已有一十三年未有人得中进士了。出个举人便了不得,是十里八乡的荣耀。”
“乡亲们送些议程来也是一番心意,凑个喜气以及将来若有了难处也有求神拜佛的地儿。就如几十年前,此地大旱但当时的县令为了不被上官责罚隐瞒不报,致路有尸骨,凄惨之极。”
“后来是先曾祖母休家书一封给了在外为官的令祖父,刘老太爷费尽心思托了御史往朝中参了一本方大白于天下。 ”
“所以说,”陈世文最后总结道:“这中了举人,便是有了官身,不但可见官不拜,还能庇护乡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啊。”
“曾祖母和祖父?”刘玉真惊讶极了,忙问道:“真的吗?”
“此事你不知道吗?”陈世文也很惊讶,“这是令祖父此生最应以为傲的一件事,当年教导我等时说了不止一回。”每回说都要嘱咐他们照拂乡里,做一个好官。
刘玉真摇头,道:“宅子里头很少会提及祖父之前的事。”
“那我便与你说一说吧,”陈世文起了兴致,“当年……”
显然陈世文对这段往事是很熟悉的,从他的叙述中刘玉真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对祖父的尊敬,也明白了几个之前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