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只听他咳嗽两声,仓皇无措道:“祸事了、祸事了!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叔叔放心!”
贾琏生怕他又抽过去,忙宽慰说:“婶婶和那贱人已经处置妥当了,再说我爹如今死无对证,只要没人检举揭发,此事就算揭过去了。”
“揭过去了?”
贾政六神无主的看着贾琏,见他笃定的连连点头,这才渐渐平复下心头的慌张,用力吞了口唾沫,道:“那凤丫头拿这事儿威胁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昨天……”
贾琏将王熙凤当时的言语复述了一遍,连自己怎么答复的也没略去。
听说平儿也知道这事儿,贾政一下子却又慌了神儿,连道:“既如此,却怎么还把平儿送到焦家去了?!”
“还不是那贱人为了贪好处!”
贾琏愤愤的咒骂着,直到此时,他都还以为昨天是王熙凤第一次红杏出墙。
不过旋即他又宽慰贾政道:“平儿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况这事儿又对她没好处,她肯定不会随便往外说——除非是受那贱人指使!”
这回贾政却不敢冒然相信他的判断,王夫人那边儿好说,就只是为了贾元春和贾宝玉,她也绝不可能将此事捅出去。
王熙凤自己也说了,除非是被休了,否则也不会选择这等鱼死网破的做法。
平儿就不一样了,她又没有血脉亲人在荣国府,如今更是被送去了焦家为妾,倘若她因为什么恼了荣国府……
“要不这样!”
贾政勉力坐正身形,吩咐道:“既然把她送给焦家做妾,你这做主人的也合该送一副嫁妆的,先前因为你爹的事儿耽误了,如今补上也不为迟。”
“这……”
“要重礼!”
贾政不容置疑的吩咐,见贾琏苦巴着脸欲言又止,便狠狠一咬牙道:“大不了这钱我来出!”
贾琏脸上的苦闷这才消散了些,不过让他再去焦家,而且还是要去送礼……
“还有。”
贾政又吩咐道:“这次去了务必要把凤丫头给接回来……”
贾琏登时急了:“这……”
“什么这、哪的?!”
贾政瞪眼道:“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和一族人的性命相比,夫妻之间闹些矛盾又算得了什么?”
这也能算是夫妻之间的小矛盾?!
听到叔叔如此评价自己被带了绿帽子的事儿,贾琏忍不住恼道:“感情这事儿是在我身上,要是、要是……”
他终究没敢说出:这事儿要是摊在叔叔你身上,你又该如何自处?
但贾政却听出了他话里未尽之意,当即先是有些恼怒,旋即想起自家之事,又无奈的谈了口气。
因考虑到贾琏若是带着抵触情绪去焦家,说不准会节外生枝甚至弄巧成拙,贾政犹豫半晌,最终一咬牙道:“你道我和你婶婶,缘何一直分居两处?”
“什么?!”
贾琏这一下子可是吃惊非小,脱口道:“难道连婶婶也,可这怎么可能?!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
贾琏心里头一个怀疑的,其实是就自家死鬼老爹,以贾琏对贾赦的了解,但凡有机会沾染风韵犹存的王夫人,那是决计不可能错过的。
“还能是什么人?正是这焦顺焦畅卿!”
贾政咬牙道:“当初你婶婶中邪,偏怎么就那么巧让姓焦的撞上?她不让别人碰,偏怎么就让姓焦的拦下了?!何况当时外面就有谣言,说她红杏出墙……可即便如此,我为了大局考量,还不是一直与其虚以委蛇?!”
贾琏一开始还当真的听,后来就差翻白眼了。
感情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是贾政现编出来哄自己的。
但素来最爱面子的叔叔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怎么办?
罢罢罢
且舍了二爷这张脸,再去三顾焦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