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顿好了喻之美的爸爸,妈妈也洗漱关了卧室门,喻之美吃惊地说:“简兆文,你竟然把我爸喝趴了?”
“和雷正喝了一百杯深水炸弹,每天再陪着他喝酒开会吵架,怎么可能不练个海量。”简兆文打了个饱嗝,晃晃悠悠地往卫生间撞:“喻之美,我头好晕啊。”
时间快过十二点。简兆文躺在次卧,沾了满身的酒气。喻之美有点愧疚——带他回家又被爸爸喝成烂醉绝对不是她的初衷。而简兆文刚想开口,电话来了。声音是个中年女人:“儿子,到底回不回家?上海到北京的票那么难买?”
简兆文尽力捋了舌头:“明天,明天。”
“又喝酒?你就是欠揍。等你回来我拎拖鞋把你屁股打开花信不信?跟你爸一个德行。”对面像是叹了口气:“每年都不回家,好不容易要回来还要看你宿醉。明天下了飞机我煮点粥,让你爸慢点开车。”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喻之美听着有些惊讶:“你没和你妈说来这儿?”
“当然,我不想给你负担。但是吧……”简兆文长出了个酒嗝:“有件事我要问你。见了父母就不是谈恋爱了,是谈婚论嫁,你准备好了吗?”
“没。”
床头灯亮着,喻之美看到简兆文酣畅的笑容,估计此时此刻说的都是真心话:“真巧,我也没准备好。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结婚,但是和你的话,这事儿也许能行。”这话说得不壮烈也不冲动,仿佛自己前几天也说起过类似的语句。
“那个……”
“嗯?”
“我还想问……你爸一直都这么能喝吗?”
第二天中午就离开的简兆文,一大早喝了一肚子喻之美妈妈做的醒酒汤。北方人煲汤似乎少了点广东的神韵,浓烈的药味和肉味混在一起,外加上十三香调料包……香气渗人。简兆文喝着喝着,总觉得自己不是在解酒,而是在壮阳。喻之美喝了一口就皱眉头:“妈,你这煲汤跟谁学的?”
“手机里的小技巧啊。但是他们那个菜谱太淡了,没有味道,寡淡得很,我就自己加了点料。”
喻之美抢过简兆文的饭碗:“你也不怕我们中毒。”
桌子对面的爸爸头发还支棱着,像是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眼睛瞪出厚厚一层双眼皮,看得出来,老爷子是很久没喝这么多了。去机场的司机换成了喻之美,车子平稳了不少,副驾驶的爸爸没戴墨镜,眼睛不停地和后视镜里的简兆文对视:“下次来了多待几天,喝了一宿就跑了,是嫌我们招待得不好,还是没看上我闺女?”
“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