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喝酒!算法工程师酒量不行就是态度不够端正。你们上海人就是不肯跟我交真心。”
“我北京人,雷老板。”
喻之美在旁边一滴酒都没敢沾,小心翼翼地问小夕:“这都喝多了吧?”
小夕只自顾自地打手游:“不用理他,酒逢知己,他今天不变身才怪。”
“什么变身?”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喝到最后,什么是能举杯庆祝的理由。两个人开始细数:“07年都去过珠海?喝!前女友都是双子座?喝!你妈姓李?我妈也姓李,哎这么巧,你带把,我也带把!”
凌晨三点,两个人喝到极限都没有了直觉。简兆文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不开门,雷正蹲在树下吐得死去活来。洗手间的门锁设计得特别难开,经理好不容易用钥匙开了门,地上躺着的简兆文像是个充了气的垃圾袋,地上全都是啤酒渍。经理吓得喊出了声:“快看看有没有窒息,这样会呛死的!”
酒保凑在门口也有些害怕:“我用的都是小麦酒,按理说不会伤身的……要不叫120吧?”
酒吧的兄弟把简兆文和雷正费力地塞进出租车,酒店开了楼上楼下两间,就怕两个人醒了一半继续战斗。喻之美坐在床上喝咖啡,思考着为什么在一个月内,已经为了简兆文彻夜不眠第二次。万幸简兆文酒品极好,喝了就睡,她打了电话给小夕,对方并没有回应——这两个人虐恋情深,大概是因为小夕的粗线条从来不会在乎雷正的死活。
而第二天早上喻之美吃好早饭去楼下敲门,两个人都失去了联系。连着打了十几个电话直到退房最后一刻才打通,小夕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高亢:“续住续住!都说了他要变身,我们在局子啊!”
雷正被小夕保释出来续了一天酒店的房间,在roo service点了一大盘简餐狼吞虎咽;简兆文在旁边喝着白粥,脸肿了一大圈。小夕连笑带骂地复述分别后的故事,在简兆文酣睡的夜晚,雷正完成了又一次酒后壮举:脱光了裸睡的他半夜去洗手间,洗完之后直接开着门走到对面的房间擂门,情侣开了门看到一个赤条条的样貌又不差的人冒着冲天的酒气吓了一跳,而男人追着不依不饶,站在走廊耍酒疯,冲进房硬是把情侣打了出去:“还跑到我房间来睡觉,滚出去!”
罪魁祸首雷正默不作声,只臭着脸倒完了一瓶醋。简兆文已经恢复理智,看着一桌的人默默微笑。生活中自从有了喻之美,枯燥的创业就变成了有意思的事儿,简兆文想。喜欢上喻之美是个麻烦,毕竟她不按常理生活,谈恋爱遇到渣男就血债血偿,动不动就惹来肌肉男让自己牙痒痒;而打破壁垒的也是她,外人约都约不到的雷正,就是喻之美朋友纠缠了很久的恋人——生活如果是弯曲的迷宫,喻之美就像是个凿坏墙壁开路的玩家。
服务员送来了欢迎礼,一杯红酒一块蛋糕,外加应季新鲜水果。光是闻到酒味,简兆文和雷正恶心得想吐,异口同声地喊:“倒了倒了!”
喻之美把酒仰头喝进去,简兆文立刻换了位置:“你离我远一点。”
雷正问简兆文:“合伙人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