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病急乱投医。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找个机会我要去聚会找这个精虫上脑的报个仇,最好当面找个机会让这个小崽子下不来台。施蕊也是脑子不清楚,暴发户的儿子有什么可巴结的,家庭条件不上不下,性格非奸即盗,脑子里只有钱,最想结婚的就是家大业大的千金,她为什么总是在结婚这件事情上这么想不开。”
“没听错的话,你现在还挺关心施蕊,之前总觉得她小家子气满脑子想结婚,见都不想见她。”
“谁说我瞧不起施蕊的?小马和施蕊就像是我的侄子侄女一样,我当然心疼。”荷姐像是在抽烟:“真是气得我睡不着,结婚有什么好。”
“家庭环境不一样,而且施蕊是真的想结婚。倒是你——和高远还好吗?貌合神离的,要不要和我讲讲。”
“好着呢,不用你担心,好好和简兆文一夜春宵。就属你最省心,升了职还套到简兆文。现在还没睡,你们夜生活挺狂野。再见。”
挂了电话喻之美松了口气,她还真的困了。简兆文在背后闷声闷气:“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喻之美信守一条“护女守则”,不传谣女生之间的八卦给男孩。
“你先睡吧,我还要一个小时。”
“我来陪你搭。”
“不,我自己犯的错自己要付出代价,你先睡,天亮我叫你。”
床太过柔软,喻之美的意识融化在枕头里,很快就溺进睡眠里去。梦里在长长的隧道里走,到尽头从光亮处钻出来,是大学的篮球场。张尧就站在篮球场里,奔跑的男孩都静止了,只有他穿着一身科比的篮球衣朝他走过来,喻之美想了很久,这是她的初恋男友,毕竟时间太过久远,他的眼角有了一点点疲惫,眼神也夹杂了复杂的心事,他和自己一样变老,周围的一切却都没变,他就像是从平行时空跨越而来。而仅仅是看了几秒,她的记忆就像被清除再被修正,自己仿佛还是爱着对方没有走出失恋的女孩。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竟然是自己先开口。
“好,我结婚了。”
“什么时候?不是说只想和我结婚吗?”
他摇摇头。喻之美还在追问:“现在都在做些什么?工作还顺利吗?妻子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孩子?”这曾是她对爱情的最终幻想。对方只轻轻摇了摇头,比起没兴趣更像是听不见,只问:“你还好吗?”
“不好,你走了之后,我花了很多年重新找回自信,现在也轻易不敢把真心交给谁。你还记得吗?二十三岁那年,你带着一个箱子拖着自己的衣服和电脑离开,留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出租房里。出租房那么破旧,你走了我才发现那是个廉价又简陋的隔断房。我送给你的东西你都没有拿,牙缸里一起买的牙刷却拿走了,打了你的电话快有一千次,没有一次被你接听。为什么你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情,分得这么清楚像是对我的报复。我有什么事情做错了吗?只要和我商量,说不定我都会放你离开——不爱我的话,可以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