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在隔壁喝酒时就没玩过体感游戏,每次打开的不是闯关就是格斗,对我就这么没意思?那个牙白的黑小子怎么就比我好了,难道就是因为买了电池?不就是电池吗?
门外的露台比房间内的阳台要大,喻之美阳台的花越长越茂盛,周末一大早买了新的花盆和花土,把花移种到了露台。在上海这么多年,喻之美租住在“老破小”,走廊夏天闷热潮湿,隔壁都是陌生人,她大门紧锁,只把门内当作自己的家。而现在整个单元都算熟悉,隔壁又是简兆文,把门外的空间当成家,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小马哥在楼下果然又开始喊:“喻之美,有没有人性啊,一大早在放音乐?”
“不是我,是简兆文。”
简兆文新买了帝瓦雷的音响,一对花掉五万块,楼上一个楼下一个,早上十点放碧昂丝演唱会。小马哥听说简兆文买了新音响,第一时间冲了上来,敲开门时竟然看到的是睡眼惺忪的简兆文:“大哥,你睡回笼觉,放四千五百瓦的音响,怎么能睡着啊?”
“加班太累,一不小心睡着了。吵到你们了吗?我这就关。”
没人知道简兆文凌晨入睡是开着android studio和xde敲代码。三个屏幕一个挂着产品需求文档,另外两个密密麻麻地写着代码,越到深夜思路越清晰。代价就是白天随时随地能睡着,前一秒还觉得帝瓦雷声音太吵,后一秒去床上拿耳机,手只是碰到枕头就倒下睡着了。简兆文像是有了倒计时,只要想起菲利普带走的一切,都会想让手指动得更快。代价就是直到天明,他的双眼皮褶皱有五层多。小马哥看到简兆文新买的音响不如折价卖给他的高级,得意洋洋地下了楼——他早就把音响和沙发搬到了楼下,加上他斥巨资买了从阳台吊进来的床垫,活活把四十五平的房子睡出了行政套房的感觉,门里门外天上地下。简兆文没有睡软床垫的习惯,工作忙没有买沙发,走廊进去房间只有鞋子和带来的衣服,还有两台办公的电脑加外接屏幕,看起来跟像个办公室。简兆文喝酒时说,从公寓搬出来时没有带走的沙发比小马哥霸占的沙发还要贵,但是搬到上海不现实,直接连同房子里其他的家具通通留给了下一个租客。小马哥在妙林糖水铺喝酒听到这句,打开手机点开计算器,一边数着屏幕的零一边擂台面:“兆爷,你嫌处理起来麻烦,找我啊!我去北京帮你卖,抽三成还不行吗?”
“懒得收拾。”简兆文瞟了一眼喻之美,看到喻之美低头喝酒并不理他,只能无趣地摆弄手机。
“你这么挥霍的人进到小马哥的房子,小马以后会坑你的。”说话的是喻之美。
“我也是有原则的,收收房租,便宜收点二手货,倒卖个手机什么的,坑蒙拐骗的事情我可不做。”
“倒卖……手机?”
“是啊,昨天我还去松江拿个十台ihone到徐家汇卖了,赚了五千块。”
“……不上班吗?”
“喻之美,上班一天多少钱,一上午赚五千块,翘班不对吗?不要总是那么热爱工作,分清楚一点,上班是为了钱不是梦想好不好。不过兆爷,你知不知道喻之美在你搬回来的前两天跑到北京去找你啊?”
简兆文看着喻之美,对方扣下手机,匆忙狡辩:“只是工作顺路,找老邻居吃个饭。”
“哦是吗,那还和我问他住哪,你该不会去家里找他了吧?”小马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