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只是一个婉转的说法。
说白了,迟薇认为时夏自私自利。
跟这样的人谈感情,受伤的永远只会是对方,是迟让自己。
从这一点上,时夏其实跟迟让所讨厌的迟家人没有任何不同。
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跟迟家人没什么两样的普通女高中生。
听完迟薇对时夏的剖析,迟让毫不意外,甚至还有些想笑。
“迟律师不愧是迟律师,才见过两面就已经能看穿她的为人。佩服佩服。”
迟薇以为他阴阳怪气的恭维是另一种赞同,但迟让随后升起车窗,靠向椅背,半阖着眼睛,语气淡淡说:“不过省省吧迟律师,你根本不懂她。”
顿了顿,他纠正了自己的说法:“你不可能懂她。”
迟薇比迟让大十一岁,在她眼里,不管是时夏还是迟让,都还只是没有长大的小孩。
小孩子不懂事,没有成熟的思想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
她松和了神情,收起了强硬的口吻,语气带着长辈一般的宽容,“所以,你觉得你很懂她?”
车子在逐渐加大的雨势中飞驰前行。
车内后排静默片刻。
迟让缓缓睁开眼睛,浓郁的黑眸里深邃至极,“我当然懂她。”
他淡淡勾唇看向迟薇,“因为我和她才是同一种人。”
迟让走了。
时夏回到楼上的房子,屋子里没有开暖气,她只在玄关的冷空下站了一会,手脚就已经被冻到没有知觉了。
她不自禁抬手,无意识抚过脸颊上唯一温热的地方。
迟让的声音不断在耳边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