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当着她的面抽烟,细长的白色烟卷在他手里更像个高级的装饰品,袅袅烟雾腾起,味道并不像普通的那样呛人。
他比谁都敏感。
怪不得那天他要留下她的复印件做纪念,他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时夏问。
迟让修长的食指在烟身上点了点,烟灰落进透明的烟缸里,哧的溶进水里,“这种扫兴的事,你迟早会发现,还用我说?”
确实。
这件事,很扫兴。非常。
但时夏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庆幸。
庆幸自己没有把任何重要文件放在家里,跟g大的签约书都因为那天晚上要出去玩,一直被她放在学校。
如果被叶兰发现、或者被时昭找到,那她的前途就会从一片光明变得岌岌可危。
她以前遇上这些糟心事的时候总会想,她到底做了什么孽,才摊上这样的母亲和哥哥,为什么别人觉得幸福的时候,她永远要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
但现在她不这样想了。
这一切错不在她,她不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见她不说话,迟让将烟碾灭,看着她:“有什么想法。”
时夏默了默,问:“你有钱给他吗?”
迟让毫不犹豫,“有。”
又停顿一下,时夏眼睫微颤,“我听说,你家有律师团。”
迟让眉尾一挑,“什么意思。”
吧台边缘,时夏藏在胸前的双手不断握紧。
有件事情她想了很久,可是光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