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扎头发,乌黑的发丝完全散落,长度及腰。
与白天清爽的马尾造型不同,她现在更柔、更娇、更媚。
迟让眼中浮出惊艳,他抬手勾了一缕她耳边的发丝在指间,轻笑:“我不来,你睡得着吗。”
时夏怔住。
“你这个人这么较真,又爱乱想,我这个变量一分钟没定下来,你就一分钟安不了心。我要是不来,你今晚就别想睡了。”他说得很笃定,笃定到好像比时夏自己更了解她自己。
手里那缕发松开又勾住,然后缠绕,跟着再松开,迟让乐此不疲。
他的手离得很近,时夏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的侧脸,没有直接触碰,但似有若无的触感仿佛从心尖上划过的。
时夏抬着下巴望着他,眸光忽闪,“所以呢?”
“所以?”迟让笑,“所以一会儿你就上去安心睡觉,我在这等着呗。”
“等多久?”
“等到你下来。”
“你不睡觉?”
“怎么睡?”
迟让像听了个笑话,眼角闪了闪,他轻佻地盯着时夏:“当然,如果你愿意在车上跟我一起过夜,那我倒是可以。”
时夏眼睫一颤,目光下移,“想得美。”
月光惨淡,婆娑的树影被他们踩在脚下,仿佛能够就这样将暗色的阴影踩碎。
迟让玩够了她的头发,最终还是在她脸上揉了一下,“行了,上去吧。已经亲眼见到我了,现在可以睡得着了。”
时夏喉间梗了梗,“别把自己想的这么重要。”
迟让现在完全能够看穿她的口是心非,也不计较她一时嘴硬,握着她的肩膀调转了个方向,“你对我重要就行了。”
被他推出去的一瞬间,时夏胸腔的心脏突然强烈地跳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