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时夏差多少,时夏如实相告。
叶兰从粉红色的鳄鱼皮钱包里抽出两千给她,要她去学校的路上顺便给时昭送件衣服,回来的时候再买两斤排骨。
那是这么多年来,母女俩少有的、心平气和的、正常对话。
时夏被欣喜冲昏了头脑,她答应了。
缴费截止时间是六点。
她三点出门。
时昭就在离学校不远的网吧里等她。
三个小时,怎么都够了。
她永远记得那天,说好只要件衣服的时昭抢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钱。
无论她怎么哀求,时昭都只猖狂地发出大笑,‘死丫头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妈骗!’
是的,她被骗了。
被自己称为妈妈和哥哥的两个人。
时夏至今都想不通那天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她不该去向叶兰借钱、不该相信她竟然那么快答应了她、不该妄想她能够远离这一切……
还是,她根本不该被生下来。
对。
她从头到尾只做错了一件事。
降生在这个世界。
……
热水不断从脸上流下,时夏捂住眼睛,水汽弥漫的空间里,只有水声。
洗完澡,时夏披着湿发出来。
身上那件宽大的灰色t恤一看就不是她的尺码。
过长的衣摆直接盖住了她的臀部和大腿,米白色的浴巾围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