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悟过来,是周思齐告诉他的。
那天她看见了她的报名表。
迟让说:“这人嘛,还是不一样的。你可以几天不找我,但我不能明知你有重要考试,还不来给你打气啊。”
时夏冷笑:“你最好是来给我打气。”
“那不然呢。”
“你自己清楚。”
迟让眉尾一挑,笑得邪邪的:“当然,如果你愿意奖励我,让我牵着你一起睡觉,那是最好啦。”
时夏瞪他一眼,转回头:“变态!”
教室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淡淡月光,将课桌椅都蒙上了一层灰白的色彩。
迟让窝在椅子里,脑袋一点点从窗沿滑到墙壁,他歪着头看着时夏在后门苦恼踱步,静了两秒,突然又问:“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时夏想也不想:“废话。”
空气突然安静。
身后的人半晌没传来回应。
时夏扭头,墙边的迟让快要完全滑进椅子,看不见了。
喉头梗了梗,时夏硬着声音说:“我不是针对你。”
“我只是不想在教室过夜。”
小学的经历让她对夜晚的教室留下了阴影。
白天热闹的教室,一入夜就变得黑洞洞的,寡淡清冷的月光惨惨照着这片空旷,还留有粉笔印记的黑板像一个张着大嘴的怪物……
封闭又压抑的环境共同营造出了容易让她陷入恐慌和焦躁的氛围。
时夏真的不喜欢这里。
她不希望自己在迟让面前无法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