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间的水润感越来越密集，都可以感觉到有水痕沿着她的脖颈滑入她的衣服里，一路在她的皮肤上蜿蜒着。

明明应该是冰凉湿滑的触感，却让她感觉是在她的皮肤上灼烧，灼烫得她又焦躁又不安，又隐隐有一丝的心慌。

低下头眨落一串泪珠，顾小北抬手擦了擦，然后轻轻的推开沈清彦。

不意外的，顾小北看到沈清彦泛红的眼眶和眼内盛着的点点晶莹的泪珠。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沈清彦落泪，这次是为了她，单单为了她，她可以觉得安慰了是不是？

终于，她在沈清彦的心里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即使沈清彦只是在同情她，只是在忏悔六年前的那次意外。

顾小北平复了下情绪，看向沈清彦，“清彦，六年了，我已经不再是六年前的我，你也不再是六年前的你了。”

“我是，就算有改变，也只是一天比一天更爱你而已。”

“那又怎么样，”顾小北低叹了一声，“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我现在只想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我是你丈夫，我也是你的家人，还有，还有妈，你也忍心不要她了吗？她也在日日惦念着你，还有，还有陶桃，正安，他们都很想你，你也不要他们了吗？”

怎么可能不想念他们，顾小北就是怕她自己会忍不住想念，忍不住联系，才在这六年里逼着自己只看当下的日子，逼着自己不去怀念，不去想念，就怕自己一个不留意，又思念起沈清彦，然后想得她的心都跟着疼。

沈清彦看顾小北不说话，又上前一步双手握住她的手臂，“我们也是你的家人啊，你不可以不要我们。”

顾小北扒拉下他的手，面对着他的面色依旧平静无波，“可是清彦，我已经不爱你了。”

沈清彦倏地瞠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得看着她，脸上各种情绪变化，最终都化为不甘的低吼，“你就那么爱他？”爱他爱到甘愿放弃帝都的一切。

顾小北没有接话，转身往房间去，手握上门把的时候，才顿住，“清彦，就当你今天没有见过我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沈清彦伸手压了压通红的冒着水汽的眼睛，出口的话却是依旧强势，“我明天再来。”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