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也吵架,有好几次都挺严重的,但是他这个人……就是挺强势的吧,不许我逃避问题。之前我们在江州也吵过架,他气死了,甩手就走,我当时其实挺崩溃的,就觉得历史总是重演,”盛勤的嗓音里渐渐带出些许鼻音,“但是……但是他又回来了,我问他为什么回来,他说‘我不回来你怎么办啊,要哭到什么时候去’,我不知道你们听了是什么感受,反正我就觉得这个人是真的担心,是真的关心我。尤其还是在气头上。”
她的眼眶发红,忍住没在爹妈面前流泪。
想起南山那夜,盛勤心里有一种不会被人抛弃的踏实。
她知道这或许只是一厢情愿,但仍然不可避免的产生一种安全与信任。
但赵静芸根本不信,她只相信自己多年来阅人无数的眼光。
“你不要只看这一点。这种男人的性格不可能温和无害,心慈手软是坐不到他那个位置的。”
“……如果他对别人厉害,只对我温柔,那不是很好吗?难道要像以前吗,对别人都和颜悦色只会在我面前强势?”
“你不明白。你们现在有新鲜感,他为了达到目的自然会一时低头,那以后呢?两个人相处到了最后就是看性格,你这么要强倔强,能跟人家和谐相处?就算你能,他又能一直忍受你吗?”
盛勤小声反驳:“不是的……我们那个时候……不存在什么达成目的。”
听见这句弦外之音,赵静芸静了一会儿,勉强压制住了脾气:“你跟冯子博在一起四五年,彼此知根知底,就因为他追你的时候跟别人在一起过你就不愿意,你现在这个,在你之前不知道玩过多少女人,你这么在意这种事情怎么跟他就能接受了?”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盛勤顾及着盛景文在场,脸上有些过不去。
她胸口起伏,只觉得难堪,强忍着羞涩解释:“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想过,那是因为我对他没有期待。可冯子博不一样,他一直一直说爱我,给我编造出一个万分深情的故事,我对他是有期待感的。”
赵静芸摇摇头:“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说你们俩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级别上,你现在觉得他这好那好,那是人家故意迷惑你的——像他这种花花公子骗你这种女人还不容易吗?”
这话说得很是中肯,盛勤沉默片刻。
她想起两人之见的第一次,那晚上她整个人濒临崩溃,可怎么就那么巧,他刚好路过?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另一个声音压下去:难不成人家还专门跟踪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