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盒子锁进闲置的行李箱,折腾出一身汗,又觉得自己傻。
在地板上呆坐片刻,直觉觉得凉了,盛勤才扶着床沿爬起来,进了浴室去洗澡。
头脑混乱时,洗澡是最能平复情绪的。
她站着闭眼静静冲水,任由温水从头顶百会穴而下,慢慢觉得一股暖气充盈身体。
她回过神,伸手搓了搓脸。
有人愿意送,她为什么反倒不敢收?
盛勤横下心把这件事抛在一边,挤出沐浴露安心洗澡。
掌心底下是肌肤丝滑的触感,有了沐浴露的润滑更显柔嫩。
二十岁的尾巴,身体尚未下垂衰老,又渐渐吐露成熟滋味,这是她余生中最好的时候了吧?
盛勤忽然自怜,心想有这么一个人,远远超过她从前接触过的所有异性,为什么不可以尝试呢?
豆蔻年岁里看的诗,明明是说“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她一眼就记住了,为什么却从来不敢奢求?
她怔了怔,忽然清醒。
盛勤从水柱下跑开,到洗手池边,伸手将镜子上的雾气抹干净。
她端详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心想这人确实不差,再一想,又觉得这名利场里,女人的容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花洒里的热水洒在瓷砖地上,淅淅又沥沥。
盛勤想,最能蛊惑人心的,或许不是情感而是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