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眠低着头,顺着自己回家开始讲。

上辈子,谢疏与她相遇时,对方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因此,对方只对她的家庭略知大概。

但纵然是这样,谢疏也无私地给予她了许多帮助。

这一回,阴差阳错间,他们竟然又面对面地对坐,说着同样的话题。

“你是说,你的母亲拿走了你打回来的钱,没有给你奶奶看病,用来给自己的丈夫补窟窿?”谢疏皱眉问道。

“是。”闻眠点头答应了一声,她刚想同对方提及继父的工程,却听对方说道:

“你太粗心了。”

“你应当多打电话,多关心你奶奶的情况。如果这边问得多,就很容易看出端倪。”

“就算不经常与当事人联系,也应当问你母亲所要支出的票据。”

谢疏拧着眉看她:“钱是小事,但是亲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不要等到无法挽回才后悔。”

“……是,你说得对。”

闻眠怔怔地看着谢疏,对方的话语如同针刺一样,说中了这两日她内心最深处的惊惧。

她情绪翻滚,一瞬间眼泪快要掉下来。

谢疏本意并不是想要训斥人,但见眼前的女孩红了眼眶,像一只受了伤的兔子,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年轻的脸庞露出几分无措。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说。

这称不上安慰的话却像是有魔力一样,一瞬间彻底戳中了闻眠的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