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脑海里忍不住的浮现了桑曼语初中，高中时的样子，他现在依旧记得，当初他担心她太善良容易被同学欺负，所以特意问了她学校里有没有同学欺负她。

她当时撒娇道：爸爸放心，曼语会保护好自己的，要是他们欺负我，我肯定会跟爸爸和妈妈说的！

这话当时听得会心一笑，现在重复一遍，伴随着她霸凌同学的事情一起，就会发现，装的，全是装的，这个孩子从头到尾都在撒谎，别人欺负她？她明明在欺负别人！

她怎么能一边霸凌着那些可怜的学生，一边还在他身旁撒娇说这些话的？桑腾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她对她的亲生父母都在撒谎，她还有什么不能撒谎的呢？

一旦出现这个念头，桑腾开始觉得这个小女儿所有的话，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谎言。

“清清啊，你老实告诉爸爸，她是不是一直背着我欺负你，表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她是不是也那么欺负你了？”桑腾放下手，哽咽的看着大女儿。

面对桑腾的目光，桑清有些无措地垂下了目光，半响后她抿了抿嘴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爸爸不要担心了，没有的。”

桑腾看着大女儿脸上的笑容，听着她的话，那突如其来的心疼情绪疯狂的撞击着桑腾的心脏，他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肩膀止不住的耸动。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这是大女儿担心他的身体，为了让他宽心所以说的。

她向来是所有子女中最听话和孝顺的，哪怕受了委屈也往肚子里咽，她从来不会跟他提一些要求，也不会要着要那……就是这样贴心的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被她的妹妹欺负着。

究竟是有多狠的心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桑腾不敢想象小女儿是如何欺辱清清这么乖巧的孩子的，他也不敢深想，桑曼语这孩子究竟恶到什么地步，他只能扶住大女儿瘦弱的肩膀，扭着头强忍着泪水抿着嘴。

桑清的眼泪在这个时候也掉了下来，她想笑笑憋回去但不知为何，越掉越多了。

父女两个不在说话，只有不停的抽泣哭声。

忽然的，桑腾撇到了大厅的双燕尾楼梯，看着上面的地毯，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