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当年判了无期,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眼下已经十年过去,要是像他爸那样命短,可能就已经死了。
监狱探视的流程很麻烦,非亲非故,这地方也不是他想进去就能进去的。
若是真见了面又该说些什么呢。
估计只会叫一声他的名字,李淮。
然后相顾无言干瞪着眼。
陈诀下车倚着车身点了根烟,看着聊城监狱的大门,一门之隔,李淮可能在里面,也可能不在。
当年他记得是关在这里面的,后来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他缓缓呼出口气,大团的白烟朦胧了视线,前面“聊城监狱”几个字都变成虚影。
一支烟燃尽,他打算走的时候旁边有辆车经过,他没专门去看,反倒是那辆车走出去几米又退回来。
是辆白色的面包车,上面的人下来往这边走,站在他身后不确定道,“陈……陈诀?”
陈诀回头对上那人视线,他以为这么长时间自己已经记不清李淮长什么样了,但是看见这张脸的时候,他好像又全都记得。
这人年龄也就二十来岁跟他差不多大,长相与李淮有几分相似,戴着眼镜。
包括李淮那份斯文儒雅,在这人身上统统都能看到。
没等他问,眼前人笑了笑说,“李淮,是我爸。”
这笑里藏着几分无奈和心酸。
“我看过原来孤儿院的照片,我爸当时指给我看,其中一个是你,一个好像叫小彩虹。”男人扶了下眼镜,“他说他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也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