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激烈的情绪,是冷静又漠然的,姜如棠远远看着,心口没来由觉得酸涩。
姜如棠慢慢走过去,像是怕惊了他,小声说,“你,还好吗?”
他收回手笑了一下,抬眼时刚才的漠然已经被很好的敛去,不紧不慢道,“好啊,怎么不好。”
她隔了一点距离跟他并排坐下,“是因为伤势未愈吗。”
他像是没懂,疑惑了一声,“怎么?”
姜如棠不知道这样戳穿他对不对,声音是越发的小,“我看见了,你在抖。”
陈诀说,“不知道,按道理说都好了。”
他在美国受的伤,也是在那边儿治的,当时赵渊跟着他爸在那附近学怎么赚钱做生意,知道他受伤后赵渊借了家里的人情找最好的医生给他治,那人叫维四,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住院五个月,他现在都没记住那老外全名叫什么。
单看办公室那些奖,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如果这样的条件都治不好他这伤,怕是这世上就没有办法治好了。
姜如棠许是记者的职业病,问了一句总想接着问下一句,“你回来以后,就每天喝酒打麻将吗?”
“觉得我堕落?”他笑了一声,很浅,“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干什么。”
他身上这种懒散的状态和从前看着好像差不多,又佛又咸鱼,什么都无所谓。
但又总觉得哪不太一样。
现在这种无所谓带着那么点儿无可奈何,似乎只能表现得无所谓才会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