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年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想了想说,“应该是印错了,可我这刚进来,头发上还都是泡沫呢。”
姜如棠沉吟片刻,“我去吧,我去。”
她倒不至于是人美心善活佛在世,主要是听赵渊刚才说到射击馆。
嗯,射击馆。
“……”
陈诀在更衣室换衣服,射击服十几斤重,穿在身上跟穿了件什么似的,脱掉它感觉整个人都轻了。
他听见“吧嗒”一声,扭过头看见赵渊的手机掉在地上。
赵渊坐在沙发边,正低头轻微活动着手腕。
陈诀顺手把柜子关上,转过身问,“怎么?”
赵渊把手机重新捡起来,若有似无地叹了声,“以前手腕伤过,最近加练有点累。”
陈诀去旁边架子上拿外套,一并给他也拿上了。
“我爸也不让我练这个,等着我回家继承家产呢。”赵渊点了两下发现手机被冻关机了,也没再开,手搭在两边往后一仰,“说不定我哪天就不在队里了,我觉得你行,你不该在这校队里待着,以后你去国家队得了世界冠军,我就摸摸你的金牌过把瘾得了。”
赵渊一个公子哥,要什么有什么,虽然当初练射击的初衷是为了泡妹子,但毕竟练了这么多年,忽然想到要舍弃它,多少有点舍不得。
陈诀把衣服丢给他,也没吭声,这不是第一个人跟他说这句话,说陈诀,你不该在区区一个校队里待着。
但他很有自知之明,他这种人就处于咸鱼翻身要翻不翻的那个状态。
什么金牌啊荣耀啊家国情怀啊,不是他谦虚,是真的压根儿没想过。
有的人站在顶端遍地光辉,但这世上更多的是淹没在人群里就找不见了的普通人。
就比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