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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妃和父皇之间的纠葛,季迎柳一个字都不想过问。

他们一个个都有苦衷,而她的苦衷谁在意过?往事她可以不同他们追究,可她的将来,他们为何要一个个的过来插手?

她时至今日还记得,当年她随父皇回到善京时,有一日无意提起她的生~母,父皇沉着脸厉声道:“不要提她,她早已死了。”

那时她便知晓,对于她的出生,不过是父皇和母亲情浓时的意外,她是个不受任何人期待出生的孩子,这样的孩子一生注定得不到常人所拥有的亲情。

她定了定神,目光悲悯的望着淮南王妃,轻声道:“沈砀并没对不起我,是我之前利用他在先,他不但没杀我,反而将我好吃好喝的供在府里,让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淮南王妃震惊道:“可可他不顾你女儿家的名节,将你当外室养着,不是折辱你,是做什么?”

季迎柳闭了闭目,再睁开眼时目中悲悯消失不见,她反而轻笑一声:“女儿家的名节?”

“父皇当初将我安放在沈砀身边,他难道没想到我女儿家的名节吗?”季迎柳轻声否认掉:“不,他想到了,只不过我是他生命里可有可无的一个女儿罢了,他为了达到自己的利益,不愿去深想罢了。”

“而母亲你呢?”

季迎柳声音忽变得艰涩;“难道母亲当初生下我时,就没犹豫过我的去留吗?”

淮南王妃心头一梗。

季迎柳道:“既然我的去留,母亲都没能做主,那我的女儿家名节,与你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淮南王妃被她戳中心事,心头一窒,眼泪漱漱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