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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晚,药馆已打烊了,而季迎柳却未和药馆的人一同回家,而是在后院库房里辨别晚上新进来的一批药材并做批注。

沈砀进门,便见季迎柳将三十几种药材依次放在桌案上,不时摸~摸,放在鼻下闻闻,要么就是放在嘴里尝一尝,须臾将药材放下,做记录,神色端凝认真,根本没看到他这个大活人。

沈砀移目,看她不远处的小几上。

几盘残羹剩饭还没收拾走,显是她忙碌之际匆匆吃了几口便搁下了。

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他忽后悔答应她继续学医了。

他眉目一沉,上前几步站在她背后,淡声道:“忙完了没?”

季迎柳正专心致志的记录着,根本不知身后有人,闻言吓得险些从地上弹跳起来,忙转头看来人,见是沈砀,捂着被吓得怦怦乱跳的小心肝,心悸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着,又自顾自的垂下头看药材。

令本来接她回去却出师不利的沈砀喉头哽了哽。

他克制着被她忽视的酸溜溜感,弯腰将她手中册子拿过来:“你记什么,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来。”季迎柳在弘县时所接触的药材,皆是最普通的药材,反反复复对病患用药的无非三七,丁香,大黄,川贝,牛黄等,而善京的药店却是集全大淮最齐全的中药材之地,沈砀盘下的这间药店,店内只中药材便有上百种,她以往跟着养父学医,所见所用的药材并不多,眼下有这么多只听过而没见过的药材摊在她面前,她自是要记录清楚这些药材的用途,以后好方便自己对病患用药。

季迎柳说罢,将沈砀拿去的册子拿在手里,继续辨别药材,并极其自然的拍开沈砀要帮忙的手,“这些你都不懂,别添乱,乖乖的坐在一旁等着我,我马上就好了。”

再次遭到嫌弃的沈砀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