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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迎柳得知刘辅亦在县老爷家,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守在侧门,从黄昏到深夜也没见刘辅亦从府中~出来,冬日天寒地冻甚是寒冷,她手脚已然冻得没了知觉,挪动一步都是酥~麻着疼,好不容易等到府门敞开,一辆马车从府中施施然出来。

季迎柳再顾不得其他,立马上前拦着,她定了定神,冷声道:“表哥耽误你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话音方落,车帘从内掀开,段昭那张自来熟的脸骤然在她面前放大,他笑着招呼她上车,“刘公子可不在这儿,我们侯爷在这儿,要不要上来聊会?”

季迎柳一张消瘦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她不住的将手放在唇边哈气,说话时也跟着哆哆嗦嗦的,似是冻得不轻,闻言,她先是一愣,随即报涩的垂下头低声道:“不了,我在这儿等一会儿他。”

她说罢,挪动冻得发僵的双~腿就要去另一边等着。

段昭无语的啧了声,转头看坐在马车内八风不动的沈砀,他抿着唇一语不发。方才是谁令人猛灌刘辅亦酒水,不让刘辅亦出府来着?

心头暗骂,真是两头犟驴。

随即令马车继续前行。

然,刚驶出一段路,忽闻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外传入车内,段昭一愣,后知后觉的撩~开车帘看季迎柳。

方才还笔直站在寒风中的季迎柳正弯着腰扶着手边的树干,撕心裂肺的咳嗽着,单薄的身子如风中落叶乱颤,形容憔悴可怜的紧。

段昭只知她肺部受过伤,阴冷天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肺疾咳嗽不止,可今日头一次亲眼看到,心头竟莫名一疼,做势就要下马车去扶她,脚刚一动,只见一阵飕风掠过车帘,寒风从敞开的车帘兜头刮过,等再抬眼时,刚才还坐的八风不动的沈砀人已没了影。

这口硬心软的倔驴,不是说她死到他跟前,他也不会看一眼么。

段昭挑唇笑笑,悠哉的扇起了扇子,起身跳下了马车。

季迎柳一连几日没睡好,大半夜的又在寒风里冻了许久,这会儿咳起来便止都止不住,不消片刻,冰冷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待那阵咳嗽缓过去,她深吸口气,用手掌撑着膝盖就要站起来,一股腥甜倏然涌上喉头,她身子忙弯下去正要继续咳,手腕忽被人拽住。身子蓦的翻转,面朝着来人。

她心中一喜,张嘴就要唤“表哥。”

猝然看到来人,脸上笑容倏然僵了僵,樱~唇微张,青白色热气从嘴里幽幽翻滚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