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感激的朝季迎柳一鞠躬,支吾着说不出话,须臾抱着孩子掉头走了。
“小姐,再这么下去,我们手头的银子都要花光了。”待妇人走后,陆果气嘟嘟的将药店门帘拉下,遮住午后毒辣的太阳,弯腰收拾桌案。
季迎柳坐诊了一天,看暂时没病患来看病。她晃了晃酸疼的脖子,毫不在意的道:“银子是挣不完的,这妇人身上若有钱,我相信她会给我们送来的,陆果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陆果恨声道,随即坐在季迎柳跟前,温声打着商量:“可我们也要吃饭呐,你从大淮带出来的银子,除买了三间房给父母住,还有这间药店,剩余的都买了药材,现在我们药店客源并不多,大多数看病的还赊账不给诊金,再这么入不敷出下去,我们这药店迟早要关门,到时候你让我们吃什么?”
季迎柳:“”
“那我多接几个病患?”季迎柳也知药材不便宜,可这弘县穷人居多,很多穷人看不起病都是在家私自熬点药治病,除非是病的狠了,这才来药店诊病,季迎柳也不愿多为难这些病患,总以为等找她看病的病患多了,药店便能收支平衡。可她来弘县大半年,来找她看病的人区区可数。
她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难道是她学艺不精,所以才没人找她看病?
提起多赚银子,陆果双眸发光,如打鸡血般给她出馊主意:“隔壁家的县老爷前阵子刚纳了一房小妾,吵着房~事无力,你赶紧帮他调配几个补肾的药,给他好好补补,定能从他哪儿多赚银子。”
她又不是调配春~药的!
季迎险些朝天翻个大白眼。
陆果拉着她的手却说得吐沫横飞,“住在街口的秀才不是不会生吗?你可以给他开药方啊,让他尽快生出孩子,这孩子一生出来,你妙手回春的名声算打出去了,到时候那些不~孕不~育的人还不是排着队找你看病呀。”
季迎柳:“”
季迎柳再听不下去了,忙从椅子上起身做势就要走,“你帮我看会店,我回去看看爹娘。”
几个月前她带着爹娘和陆果离开大淮来到弘县,怕被人识破~身份,便和外人说她们是来弘县经营药材生意的农户,并捎带着给人诊病,她爹娘住在隔壁街的民宅里,白日里极少出来,总是在院子里晒药材,而她则和陆果操持这家药房,维持生计。
“小姐您先别走啊。”陆果做势就要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