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迎柳却眼尖的看到她耳朵前有一片如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印记,看上去似是毒疮残留下的疤痕,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若她没记错,当年她养父便是给沈府的女眷医脸,被人打折一只手的。难道是她令人打折养父的手的?
季迎柳杏面一瞬变得黑沉,她垂着头,将因愤怒而变得发颤的双手藏于袖中,再抬头时,已恢复笑颜,诧异的指着她的脸,“这个疤痕应该好治,当年没看过大夫吗?”
“自是看过。”提起这事,刘氏杏面一瞬染上厉色,她捂着脸上疤痕恨声道:“那庸医说我脸上的毒疮埋在皮肤下的毒根太大,治不治都会落下疤痕,不敢给我治,害得我耽误了病情险些毁了容。”
“后来好好养着,还是破了相。”刘氏说着,低声咒骂:“都怪那个庸医,真晦气。”
“他不肯给你治脸,你放他走便是,为何派人打折他一只手?”季迎柳忽轻了声,袖中十指倏然紧握,才能克制住想挠她的冲动。
“这种庸医学艺不精,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人,我不过是教训他,叫他将来不能四处害人。”刘氏愤恨的接话道,说罢她诧异的看季迎柳一眼,“这事你怎会知晓?”
“我在沈府的时候听人提起过。”季迎柳轻笑着解释道,而心底却被她私自安在养父身上无需有的罪名气的浑身发抖。
刘氏感觉季迎柳对她忽变得阴阳怪气的,没方才和善。这念头在脑中刚一闪过,季迎柳欺身凑过来仔细的看她的脸,神色认真道:“你这疤痕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应当不难治。”
“真的?”刘氏为了祛除脸上这块疤痕,这些年没少寻医,可大夫都说她这是陈年旧疤,治不好了,时日久了她便看淡了去,今个忽听季迎柳提起这茬,眸色一亮,蓦的激动的握着季迎柳的手,“妹妹能治吗?”
季迎柳忙将头摇成拨浪鼓,甩开她的手:“不行不行,我医术不精,恐怕治不好,妹妹先告辞了。”说罢不待她反应,转身就走。
“妹妹,妹妹——”刘氏想挽留都挽留不住。
她气的攥紧了帕子。
丫鬟绿屏低声道:“她能帮段公子取箭矢,帮侯爷清理蛇毒,医术不知该有多高明,我看她八成是猜到了夫人想笼络侯爷的心思,存心不想给夫人治脸。”
刘氏愤恨道:“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瞧她那怕事的样子,也不敢拿我怎么办!既然她不愿给我法子,我有的是办法。”
“绿屏你去跟着她,若她手里当真有治我脸的药,她回到房定然会藏起来,你帮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