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忽来的冷厉声,令沈砀微眯起眼。
自她入沈府来,和他说话从来都是怯怯的,从未这般顶撞过他。
看来昨夜他太过孟浪弄疼她了,她有了小情绪,不再唯唯诺诺的怕他,而是会朝他撒娇了。
思及此,沈砀挑唇,垂头亲了亲她唇角,低笑道“好。”
他说罢,重新躺在榻上,闭上了双目装睡,人丝毫没避嫌的意思。
季迎柳心头一哽。
一个大活人躺在她身边,她要怎么穿衣服呀。
她瞥了眼地上,昨夜她身上穿的水红色喜服,已被他撕烂,不能穿了,而能穿的只一件扔在床脚的肚兜,和压在沈砀身下的内衫,这屋中竟没她穿的衣裳了。
忽后悔方才情急之下叱沈砀了,她咬着唇瞥了眼闭目装睡的沈砀。
后者呼吸绵长,似真的睡去了。
她一咬牙,红着脸轻轻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唤:“侯爷?你睡着了没?”
沈砀一动不动,可呼吸却变~粗重几分。
季迎柳心头一喜,再接再厉又凑近他一些,轻唤:“侯爷,若您真睡着了?那迎柳就走了,不打扰您睡觉了哦。”
从来都是他给旁人脸色,还从未有人给他沈砀脸色。
沈砀有意搓搓她锐气。想起昨夜她执意嚷嚷着要在上面,如嫖男人般对他,心中一凛,若他次次惯着她,将来还不知她能嘚瑟成什么样!便继续闭目装睡。
须臾,床榻一沉,季迎柳竟似当真下了榻,随即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