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砀这个外戚,太子自然是想和沈家亲上加亲,依他母后的意思,将他亲妹子福佳嫁给沈砀,可看沈砀态度却完全没想娶福佳的意思,这倒叫他为难。他和沈砀虽为表兄弟,可沈砀却比他年长几岁,小时候没少冷着脸训他。他自小就有些怕沈砀,也罢,等过些时日~他再向沈砀提这门亲事,遂退了一步,无语笑道:“哥哥,你就不能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颜面?”
“好说,只要你不提我不喜的事,我下次一定。”沈砀也乐意给他台阶下,遂收起了锋芒。两人把手言欢,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对峙并不存在。
只站在一旁插不进去话的福佳公主,见沈砀不愿娶她,来时激动的心绪一瞬被凉水浇的没了影,她垮着脸,愤恨的攥着手中帕子,正要拂袖离去,余光忽瞥见远处跟刘辅亦身后走着的季迎柳,她早就听说砀哥哥宠幸一个叫季迎柳的丫鬟,定是她勾走了砀哥哥的魂,令砀哥哥不愿娶她,思及此,福佳公主骤然忆起前几日~她在太子哥哥内殿偷听到的话,太子哥哥问刘辅亦:“你当真喜欢沈砀身边那丫鬟?”
刘辅亦跪在地上,以头触地:“望太子成全。”
她重笑得甜甜的,指着不远处的湖边:“那边的花开的真好看,砀哥哥,太子哥哥走我们赶紧去瞧瞧。”
沈砀抬眸看向她指的方向,冷嗤一声,他也想看看这次是谁给刘辅亦熊心豹子胆,竟又敢来招惹他的人!
“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待刘辅亦将她引入假山无人处,刘辅亦忙提出自己的建议,他要娶她,带她离开沈府,而至于她养父母,他另想办法帮她救出来。
她养父母的命是握在大淮朝皇帝的手里,除了她,这世上现今无人能有对抗皇权的能力帮她,她公主的身份已连累了她养父母,她不能在害刘辅亦性命,虽想也不想的回绝掉。
刘辅亦俊面一瞬变得冷厉,他冷笑一声:“晚晚,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婚约在身,若我不悔婚,你便一直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当年我们的婚约,只不过是两家口头上的亲事,并没有立婚书,之后,我爹的手被人打折了后,你爹娘单方面撕毁了我们的婚事,我爹娘自知配不上你家门第,对这门亲事也再未提起,所以我们的婚事早已不作数了。”
季迎柳将闷在心底好几年的话一股脑的说处,竟感觉前所未有的酣畅,她定了定神,认真的盯着刘辅亦眼睛,轻了声:“表哥,我知你是为了我安危着想,若我当真是季家二老的女儿,纵然对你并无男女之情,只你对我这份情谊,我也定不会负你,可惜天意弄人,我并不是,我不可能不顾及我爹娘的安危,安心理得的嫁给你,将该是我做的事一股脑的全丢给你,那我会觉得我自己生儿为人枉为人女,而我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危,自私的去嫁你,将你无辜的扯进来,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表哥,你就当晚晚是个忘恩负义的女子,忘了我吧。”
季迎柳说到最后,声音渐变哽咽,她一仰头将眼底泪意掩下,决然的转身离开。
“晚晚。”刘辅亦心疼的无以复加,这是他从小就思慕的女子,怎能这般轻易放手,他想也不想的上前两步,攥着她手腕,一个用力便要将人就要扯入怀里。
季迎柳忙要挣扎,下一瞬,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朗笑:“我当刘卿慌慌张张做什么去了,原来是躲在这儿幽会佳人来了。”
季迎柳大惊失色,忙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