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迎柳猛地回神,她忽垂下眼睫,而心中信念却已然动摇,却怕沈砀瞧出她的异样,强行忽略和他亲近时心头似被毛虫爬过怦怦乱跳的异样,窝在他怀里僵硬的身子渐变柔软,将头枕在他肩头,用哄慰的语气艰涩道:“那颗人头是谁?”
“江苏巡抚王大人。”沈砀得了解释,心头疑窦皆散,对她爱怜之心比之以往更胜,竟屈尊降贵的亲自抄起她绵~软的身子,将她放在榻上,并帮她盖好被褥。
季迎柳满怀心事并未发现沈砀对她态度的变化,闻言,有片刻失神。
她幻想过那人头可能是父皇派来刺杀沈砀的暗卫,被沈砀装起来震慑来刺杀他的暗卫所设,可从未想过是江苏巡抚。
那清官不是大义灭亲杀侵吞农户的土地的亲侄子王允反被王允所杀吗?可他的人头怎会在沈砀手里?难道前几日下人嘴里说的真~相是假的?
季迎柳心头涌起一阵莫名骇意,她强敛住慌乱的心神,抬眸疑惑的盯着沈砀:“那他不是被王允杀了,怎么会在这?”
沈砀被她无意间流露出对他的关心感到愉悦,随即皱了皱眉:“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你只需知道,以后若谁再敢为难你,你只管告诉我便是。”
沈砀说罢,起身就要出去。
“别走,我我害怕,我不敢睡。”季迎柳急忙从被褥里钻出来,她眸底的骇意还未消散只扯着他一只衣袖小声哀求。
这样无助的她令沈砀感到心疼,他扬眉冲站在外间伺候的丫鬟道:“过去跟段昭和刘公子说,今晚我不去他那议事了。”
那丫鬟得令,立马去了。
季迎柳却是心头一窒。
沈砀呆在她屋中这么久,难道刘辅亦和段昭一直等在外面?
那这江苏巡抚王大人头颅在沈府的事,刘辅亦定然知晓其中缘由。思及此,季迎柳放弃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向沈砀追问此事的念头,忙催促道:“既然有人等着侯爷,那侯爷你赶紧去议事,迎柳自己睡不要紧的。”
沈砀却以为她大度的又在为自己着想,眉峰一沉,索性脱靴上榻,躺在她身边:“我今夜不走,赶紧睡。”
季迎柳从未和男子同床共枕过,当即吓了一跳,险些要从床榻上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