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季迎柳这祸害留不得了。
次日天不亮,季迎柳便以出府给沈砀买梨子的由头去了鼓楼街驿站,和皇帝埋在那的人接应,这次来得是先前在药摊和她碰过面的男子,名玄夜,她昨日托他打听的消息,很快就有了答复,玄夜压低声道:“几个月前不知是谁推荐了在柳县为官的刘辅亦来善京做太子少詹事,这事还要查,目前属下知道的只有他涉及太子管理兵部贪污的案子,人被压在了盐城大牢,人无碍,至于别的属下暂时还没打听出来。”
听到刘辅亦暂时没事,季迎柳轻松口气,忙道:“可能查出沈砀昨夜朝哪个方向离开善京的?”
“属下埋在沈府外面的暗卫跟着他一路,到城郊便将人跟丢了。”玄夜也没料到,昨晚沈砀出城为了怕引起旁人怀疑,心思缜密到竟派了四辆马车朝四个方向出城,以混淆他们视听。
季迎柳心头一哽。
看来想要知道沈砀的行踪靠这帮子暗卫是行不通了。
“这几日令父皇多留意江苏巡抚王大人的行踪,我猜沈砀是去往盐城了。”季迎柳留下这句话,便要走。
“公主等等,您是说沈砀会利用江苏巡抚王大人替太子解围?”玄夜对朝中官员多少有些了解,据他所知,江苏巡抚和沈砀素来不合,江苏巡抚怎可能帮沈砀。
“我也是猜的。”季迎柳自然不敢说是从梦中得来的消息,再说,那个噩梦很多事她都的忘得七七八八,很难肯定自己对这件事准确率。
“属下会把公主的话如实转述给皇上。”玄夜说完就要走。
“等等。”季迎柳忙叫住她,玄夜忙转身恭敬说道:“公主还有什么要吩咐?”
见他穿着绣有三爪蟒服象征皇权的宫服,屡受沈砀恩惠的季迎柳一时心软,压在舌根下那句想替沈砀求情“能不能让父皇饶过沈砀性命的话”咽回肚子里,她抿了抿唇:“没事。”
待玄夜离去,季迎柳走出驿站,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她已尽了最大努力,辅亦表哥,你一定一定要活着出狱。
季迎柳赶回沈府时,天色已渐黑,陆果挑灯帮她绣鸳鸯,见到她回来,嗔着声抱怨:“去哪了,怎么回来这么晚。”说罢,扬了扬手里绣架,“赶快过来瞧瞧,你想绣什么字上去?”
闺中女子绣完帕子,多在帕子一角落下小字,然后将帕子赠与心仪的对象,迎柳不善女红却破天荒的绣了这么多天,还让她帮着绣,定是想将它赠与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