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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果看着绣成鸭子般的鸳鸯,一愣,噗嗤笑出声:“绣成这个样,你想送给哪个情郎?”

季迎柳杏面上猝然一热,笑着就要伸拳头打她。

陆果忽变得神神秘秘的,将她拉到一边小声问:“你该不会是想绣帕子送给沈老爷吧?”

“?”季迎柳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整日在想什么!

“你喜欢沈老爷是没结果的。”陆果见她怔忪,更加肯定从香伶那听到的闲言碎语是真的,如三姑六婆般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开解道:“老爷现在瘫痪在床,各房的夫人都抝足了劲去伺候,可老爷的病却一点起色都没。”陆果说到这,掩着唇生怕被人听到压低声音:“我看老爷这回八成是活不了几个月了,你可千万别往火坑里跳。”

季迎柳听的瞠目结舌。

她什么时候倾慕沈老爷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陆果狠狠拧她胳膊一下,怒其不争道:“你给我听到没有?”

“记住了,我记住了。”季迎柳望着真心实意对她的陆果,心头一阵恍惚,她虽记不得梦中所有细节,可唯独记得梦中陆果也是这般真心实意护着“她”,一直陪着“她”走到生命的尽头她缓缓收起惊愕,忽紧紧抱住陆果,一脸郑重的说。

既然她已证实噩梦是真的,可以帮她提前预知后面发生的事,那么她便要重新打算,绝不会再走梦中女子的老路,这次她一定一定会和陆果全须全首的活到最后。

陆果听到答复,脸上紧绷的神色骤然一松,随即望着帐顶惆怅一叹,眼圈顿时变得红红的,偏着脸偷偷抹泪。

“你怎么了?”季迎柳察觉到她的异样,忙放开她,扶着她双肩急声问。

“没没什么,就是提起老爷,我忽然有点想我爹了。”陆果急忙擦干眼泪,唇一抿勉强笑笑,低头抓起她的绣架胡乱绣着,满脸愧疚道:“今日是他的忌日,我却不能给他烧纸钱,我我真不孝。”

季迎柳忽想到陆果爹临终前也如沈老爷般瘫痪在床,可沈老爷身边有的是丫鬟伺候,而陆果爹走时陆果却因人在沈府没来得及回去侍奉左右

如沈府这般大户人家买来使唤的丫鬟通常若无急事是不能随意出府回家的,连自己爹娘的忌日若没被主子允许也不能!而陆果便是这其中之一。季迎柳望着她泪眼,眼眸一转,一把扔下她手中绣品,“跟我来,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