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荧光亮了起来,周至一手拿着手机照明另一手拖着许一往里面走。长腿勾到椅子到屋子中间,把许一按到了上面,他打开了手机手电筒插到睡衣胸口口袋照明,从裤兜里摸出药盒,“手是不是磨破了?”
许一坐到椅子上,点头随即摇头,“不严重,没事。”
她想证明自己没那么娇气。
“很正常,我以前也是从省队打上去的,我进队的时候手磨的比你严重多了。手磨破不丢人,不用藏着。”周至的嗓音很淡,坐到许一的床边,长腿敞开横在一边。他挤出药膏到掌心,说道,“把手给我。”
两个人很近,药膏浓烈的气息萦绕在空气间,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两个人,越裹越紧,温度也在逐渐升高,许一忍不住的紧张。
她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明明小时候怎么相处都不尴尬,都很自在。现在长大了,她就做不到了。而周至,始终都是那么游刃有余。
许一把手递给他,周至胸口插着手机,灯光照在许一这边。他英俊的脸落在昏暗中,五官深邃,薄唇抿着,他身上没有一分一毫的不自在。
他精准的找到许一受伤的手指,把药膏抹上去。
“今晚晾着伤,明天训练时记得贴创可贴。”周至从裤兜里摸出一盒创可贴,转身放到许一的床头。空气忽然静了下来,周至看着对面的许一。
他们对着坐,膝盖碰着膝盖。许一穿着短裤,细长两条腿很白,宽大的外套遮住了一半,她刚洗完澡身上是栀子花香,半长的头发贴着纤瘦脖颈,有一些已经落到了锁骨处。
短暂的沉默,周至移开眼,往后靠在许一的床上。他的长腿往前横了些,拖鞋尖抵着许一坐着的凳子腿,嗓音低沉缓慢,“能适应吗?以后都是这种训练,一直到你退役那天。”
许一摇头,想了想,说道,“那……以前有人给你上药吗?”
周至忽的扬起唇角,他在昏暗的空间里,笑在黑眸中缓缓慢慢的溢开。他坐直倾身,手肘压在膝盖上,注视许一的眼,“许一。”
“嗯?”许一也坐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把外套裹紧了一些。
“如果——”周至的嗓音很慢,他的睫毛尖沾了些光辉,黑眸锐利,“当年你跟我一起练箭,是不是会半夜敲门,给哥送药?嗯?”
肯定会,想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