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早上好,周至家的小孩。”秦川跨过栅栏,手指勾着墨镜边缘拖到眼下,朝许一看来,“胆量不错,挺有勇气,练了一个月就敢跟职业运动员叫板。”
秦川在国家射箭队八年,担任了好几年的队长。曾经的黄金手,拿过不少奖牌。前年跟周至在世锦赛上搭档,团体赛拿了冠军后光荣退役。
但秦川这几句话让许一不服,她抿着唇没有说话,脊背挺的笔直。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秦川走了进来,从裤兜里摸出哨子戴到脖子上,一拍手掌,“许一打赢吃饭,中午请你下馆子,餐厅随便选。赵觉打输吃席,自己找根麻绳吊死。开始吧,我给你们做裁判。”
周至的指尖很轻的捻了下,落入裤兜,但触感似乎还在,软绵绵的缠绕着他的指尖,丝丝缕缕。
他抬起下颌看着许一走到阳光下调整弓箭,许一的恢复能力很强,她的腿已经不那么瘸了。
秦川叼着哨子吹响,往后靠在栏杆上,扬声,“六支箭,许一先射。”
两个人走到靶位上,秦川侧了下身,歪到周至这边,“不就是要微信,多大事?就算是输了,你家小孩也不吃亏。”
周至重新把墨镜戴回去,语调冷淡,“赵觉敢打她主意,我会弄死他。”
“真没看出来,拽如周至,居然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秦川从裤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周至,“我十五岁就谈恋爱了,许一也不小了,在早恋市场里也算是晚了。”
周至缓缓转头看过去,冷冷看着秦川。
“你不早恋,不代表她也不会早恋,这就管的宽了。”秦川剥开棒棒糖的包装纸,咬在齿间,“不要拉倒,我就这一根。最近管得严,不让在训练场抽烟。他们比你凑什么热闹?许一比输了,你真上去跟赵觉打?”
周至没说话。
秦川接着说,“许一这状态调整挺快,那么大的事故在她身上居然没有留下太多的阴影。”
许一调整好护具,回头看周至。
这一个月她几乎每天都在训练场,从早练到晚,曾经失去的东西一点点捡回来,精准度是越来越高。
第一次握着弓箭站到这样的场地,说不紧张是假的。这不是她练了六年的熟悉的短跑,这是她的开始,她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