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怎会生出这种想法。
狐妖将靠在她肩上的脑袋轻轻放了下来,没了支撑,那书生很快便歪斜的躺倒在地上,本合身的衣袍此时就显得无比宽大,像是一床薄被子,包裹着他骨瘦如柴的身子。
白色的衣袍沾上点灰尘。她看见了,掏出一块红色的帕子给他轻轻擦拭,眉眼温柔。是那种新婚夫妻才有的那种温柔小意。
将他挪到桌角那,背靠在桌腿。刚刚给他擦拭衣物的红色帕子被她随手一扔,那帕子扬起又落下,最终落在一个布满灰尘的小角落里。
她看了一眼,直起身子,一脚踏了出来,身上那件黑红色嫁衣略显凌乱,头上的珠钗摇摇欲坠,叮当作响。
面色寡白,明明涂着艳丽的脂粉,却还是遮不住脸上的几分怅惘,手上捏着的那只合卺杯终是无力的坠下。
她歪头朝氏颜看了过去,笑了笑。
“残忍吗?”
“可是比起他对我做的这些,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道究竟是在说与她听,还是在说服自己。
氏颜看着她眼角那隐匿着的泪光,嘴唇启合,最终还是一字未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如何能够将自己的想法代替到她的身上了。
只是替她觉得不值得,那人本就不值得她这样去爱。爱的太卑微,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将他带走。”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仿佛已筋疲力尽,冲站在一旁守着的侍女说道,声音飘渺,找不到落定的地方。
那两个侍女立马走进屋内,将那男子拖走,此时他已不再是她们的驸马爷,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鄙夷之物。